“不过是偶感风寒,算不得什么大事。”
袁今夏看向他,道:“偶感风寒对寻常人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她先天心脉有损,这风寒对她而言可就受罪得很。”
“那她所住之处距离码头很近,如何看出来?”陆绎又问。
袁今夏接着解释道:“翟姑娘的鞋袜很干净,而她丫鬟的鞋上却有泥点,所以她们上船前是坐轿子。若是距离远的话,她们会乘坐马车。翟姑娘的鞋帮上有五六道划痕,显然是丫鬟在刮除大量泥点的时候粗心大意所致。对于她这样娇娇弱弱的姑娘,这样大量的泥点只有在阴雨天出门才可能沾染上,她没坐轿也没乘马车,所以她是悄悄出门。”
杨岳楞了好半晌,才道:“……娶她要花两千两银子,这明显是养家想用她捞银子,你怎说养家不缺银子。”
袁今夏无奈地看着他:“哥哥,楼船上光是那挂红麝珠帘就不止两千两银子了,更莫说她所弹的古琴。”
杨岳说不出话来,只得做出了解的模样,点了点头。
陆绎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圈椅扶手,开口道:“那么,你以为她对我有何企图?”
袁今夏耸耸肩:“这就不好说,她的养家是知府的小舅子,在扬州地界上,他应该过得够安逸的了。大人您是京里来的,又投了个好胎,没准他想往京城里钻钻。”
陆绎看向岑福:“去查查这个小舅子,他何年收养翟姑娘,翟姑娘的亲生父母是谁,她接触过哪些人,还有连同他名下地产都查明白。”
“卑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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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徐徐靠岸,陆绎也未再有其他吩咐,一行人径直回了官驿。
杨岳去向杨程万禀告船上之事,袁今夏则是一溜烟的跑到了后院去寻莫初,将今日在船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一股脑的全盘托出。
“陆经历不会是对那位翟姑娘,一见倾心了吧?”朱馨月笑道。
袁今夏狠狠的点着头:“公主,您是没瞧见,那翟姑娘生得真是好看,我一个女儿家都忍不住想多看她两眼呢。”
莫初笑了笑:“以琴音会友果真是特殊,若是将她赎身,这陆经历腰缠万贯,最起码那两千两银子他还是能出的起的。”
袁今夏嘿嘿笑着,晃晃脑袋,只听外头有脚步声行过,担心会被官驿中的杂役听了去告知陆大人,反应甚快,立时改口,斩钉截铁道:“方才的事情,我仔细思量反省,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太不应该了!”
朱馨月只诧异了片刻,眼角余光瞥见她担忧的神情随即明白过来,笑着顺着她的话道:“你知道就好,再不可这般猜忌陆经历了。”
袁今夏头点得如鸡啄米一般:“是是是,您说的太对了。”
“像陆经历这样的人,风姿卓绝,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莫初想起初见到他的场景,缓缓道。
袁今夏没听懂她满口念的是什么,朱馨月却听得明白,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道:“九歌的云中君,最末的两句你可知道?”
“思夫君兮……”
刚念出口,莫初就察觉不对劲,本能地刹住,后两句是“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仲仲”,形容因如此思念他而悠声长叹,且每日忧心百转神思不安。
朱馨月也不提醒她,悠悠然问道:“莫非,你也倾慕于陆经历?”
莫初的脸僵住,现下她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夸他就夸他,还咬文嚼字地念什么九歌,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陆大人年轻有为,京城之中,倾慕大人的姑娘又岂止莫初姐姐一人。”袁今夏见她面色沉重,便笑着替她作答。
“是么?”朱馨月微微倾过身子,看向了莫初,偏偏还要问她。
莫初感激的看了眼袁今夏,作思索状,片刻后叹道:“玩笑罢了,和需让自己徒增烦恼呢!”
朱馨月如此聪慧,自是知道此话的意思,只是袁今夏满腹疑惑的望向她二人,不知该不该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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