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4-2)

却说那流言蜚语，终是传入陛下耳中。次日早朝，百官齐集殿前。忽见仆射赵瑞越班而出，伏地奏曰：“臣有要事启奏陛下。”帝曰：“卿有何言？”赵瑞顿首道："陛下明察，近日坊间传闻太子殿下于宫外广置歌舞姬妾，不理政事。更有甚者，传言其暗结死士，私练军伍，恐有不轨之心。此等谣言，臣不敢不闻，亦不敢不报。"一语既出，满朝皆惊。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诸臣面面相觑。圣上面色骤变，龙颜大怒："此等妖言，出自何人之口？"赵瑞神色自若，朗声道："陛下，此乃朝野上下皆知之事，并非臣一人所闻。"帝环视群臣，厉声道："尔等可曾听闻？"众臣见状，只得俯首认罪："臣等确实有所耳闻。"帝拍案而起，愤然道："朕待尔等不薄，何故造谣生事，诋毁储君！"赵瑞从容进言："陛下息怒。臣闻此事虽众口一词，然未经证实。请陛下遣御史详查，若果真无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反之，还望陛下为江山社稷着想。"帝沉思片刻，冷笑道："好！若查无实据，你便提头来见！"赵瑞凛然应道："臣遵旨！"

退朝之后，圣上径直往承和殿而去。至是处，与心腹近臣商议要事。但见圣上面色凝重，启唇而言：“朕心中甚为疑惑，尔等以为太子是否有谋反之念？”徐穆出班奏道：“陛下明察，太子殿下虽平素有些许不当之处，然其性情纯良，绝非那怀有逆心之人，臣以为仆射之言多有不实。”圣上微微颔首，却又蹙眉言道：“只是他近日行事，颇有自信之态，令朕心生疑窦。”徐穆闻此，略一思索后回禀：“陛下，或有真意存焉。”圣上复又问道：“汤邵文、姜攸，汝二人又是何见？”汤邵文先而答曰：“陛下，太子殿下之事，臣等实难妄加揣测，此乃陛下家事，当由陛下自行决断。”言罢，徐穆听闻此语，心中暗惊，遂暗暗扯了扯汤邵文的衣袖，示意其莫要再说。圣上见状，面露一丝冷笑，言道：“汤邵文啊汤邵文，你何时也学会了明哲保身、装疯卖傻这一套把戏？”姜攸见此情形，亦上前奏道：“陛下，臣以为不如命督查卫与廷尉署彻查此事，总比在此空自猜测太子有无谋反之意要好。”圣上闻言，长叹一声，言道：“朕心中隐隐觉得，太子应是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之事的。”此时殿内气氛愈发沉重，诸臣皆不敢再多言，唯恐触怒龙颜。

却说章皇后闻听太子之事，已传入陛下耳中。是日，皇后整衣冠，缓步入殿，面带忧色。见圣上面南而坐，遂轻启朱唇言道："陛下，妾身适才于宫中偶遇姜攸，闻得一语：‘今日花败，因风过而散。’此言虽浅，然其意深远。"帝闻之，微叹曰："花有盛衰，乃天时也；风助花开，亦能摧之。然世事无常，终有意外。"后复言："陛下，外间所传太子之事，恐已入圣听。"帝闻言，冷哼一声，道："朕早有所闻。此事真假难辨，犹如雾里看花。"皇后急切进言："陛下明察，丞恪与陛下相处多年，其性情陛下最是清楚。虽有时贪玩，然本性忠厚纯良，绝非奸佞小人可比。今为储君，位极人臣，何须谋反？此皆奸人构陷之言！"帝沉吟半晌，正色道："朕自有主张。此事未明之前，爱妃莫要多言。后宫干政，实为大忌。"皇后闻此言，不禁面露愠色，抗声而言："陛下，这岂是朝政？此乃皇家家事。儿遭人诽谤，为人母者岂能袖手旁观？"帝闻此言，默然良久，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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