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6-4)

皇上谢辉志在广纳贤才以兴大庆。乃于朝堂设殿试，招四方士子共议国策。题曰：“何以使大庆富强，黎民安康？”是日，文武百官列坐两厢，考生鱼贯而入。诸生闻此问，皆知关乎前程，各展其能。有生阿谀道：“陛下圣明，威加四海，天命所归，自当国泰民安。”复有一生献策：“当尽没豪强田产，充盈国库。”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独有一卷，字迹工整，论理清晰，令皇帝眼前一亮。其文先颂圣德，后谏过失，直言不讳：“陛下施政，以仁为本，泽被苍生。然臣观近年，用兵频繁，民生凋敝。若只重武功，恐难致太平。臣以为治国之道，在修身齐家，养民教化。上善若水，厚德载物，方能使万民归心。”此言既出，满座皆惊。谢辉览之良久，沉吟半晌，心中暗赞：此人见识不凡，既能察微见著，又能直言进谏，实为难得之才。遂传旨召见，欲与详谈。自此，大庆朝野始知，圣上求贤若渴，非徒慕虚名，真欲纳忠言、行善政也。一时之间，天下士子纷纷来投，大庆气象为之一新。

却说谢辉览毕试卷，抚须长叹："朕日理万机，宵衣旰食，何尝不是为天下苍生计？然观此卷中言辞，虽知朕之苦心，却不知休养生息之道。唉！若非连年征战，何以保江山永固？"言罢，召问左右："此子何人也？"侍臣徐穆出列奏道："启禀陛下，此人乃下邑刘炜，字子经。家境贫寒，幼失怙恃，父病多年，仍能砥砺奋发，实乃难得之栋梁。"帝闻之大喜，即命传召。少顷，但见刘炜昂然而入，举止从容，气宇不凡。至御前，伏地叩首："臣刘炜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帝观其状，心中暗赞："果然名不虚传，真乃磊落丈夫也！"遂问道："卿以为朕所行之政，如何？"刘炜正色答曰："陛下圣德昭著，功在社稷。然连年用兵，黎民困苦，国库空虚。若欲使天下大治，当偃武修文，养精蓄锐，方能长治久安。"帝复问："何谓治国安邦之道？"对曰："昔周公制礼作乐，孔孟倡仁义之道，此皆治世良方。今当重农抑商，轻徭薄赋，简政节用，与民休息。至于征伐之事，宜慎之又慎。"帝听罢，沉吟半晌，深以为然，遂嘉奖有加。

圣上端坐龙椅之上，闻得一番良言，不禁抚掌称快，连声赞道：“妙哉！妙哉！汝之言辞，恰似晨钟暮鼓，振聋发聩。朕今观汝，乃忠耿之人，特授汝为朕之直言谏官。若朕有差池疏漏之处，汝可畅所欲言，朕必不加罪于汝。”刘炜闻言，赶忙伏地而拜，额触地面，恭敬而言：“陛下如此厚爱，臣感激涕零。陛下信任提拔，臣自当竭尽驽钝，倾肝胆之力，以直言相谏。”圣上听罢，开怀大笑，声音洪亮如钟：“善！朕静候卿之肺腑之语，定当洗耳恭听。”此时，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君臣二人。太祖目光中满是诚挚之意，那龙袍上的金线在烛光下更显尊贵；刘炜则浑身伏地，态度谦卑至极，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此刻静止，只余这君臣之间关于直言进谏的庄重约定。此番任命，仿若一道曙光，预示着朝堂之上将多一份正气之声。

次日早朝，圣上升殿，群臣朝拜已毕。太监宣谕曰："朕观连年征战，黎民劳瘁，军资匮乏。不如暂息兵戈，修养生息，徐大将军以为如何？"徐穆出班奏曰："陛下圣明，臣亦以为然。国以民为本，当务之急，莫若安内而后攘外。"圣上环顾左右，见众臣皆默然不语，遂决断曰："既如此，便依此议行之。今我大庆正值兴修水利、开垦荒田之际，正宜遣使通商各国，以广声威。诸位爱卿可有良策？"汤邵文越众而出，奏曰："启奏陛下，臣有一甥，在朝为官，少习经史，熟谙典籍，且性喜农事，躬耕垄亩，颇能耐劳苦，又兼胆识过人，堪当此任。"太祖闻言，沉吟片刻，乃准其奏。但见一青年官员趋步上前，拜伏于地："臣孙弘谨参见陛下。"圣上细察其貌，见其眉清目秀，举止温雅，笑谓左右曰："此子虽貌似文弱，未知能否担此重任。"遂命孙弘自述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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