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4-2)

但见徐穆大将军挺身立马于阵前，气宇轩昂。其时，北风呼啸，战旗猎猎。徐穆扬声问道：“对面来者何人？”只见敌阵中一员壮士跃马而出，此人身长八尺有余，披发及肩，须髯如戟，威风凛凛。其言曰：“本王乃盖罗大单于之表兄耶克贤王也。尔等为谁家军马？”徐穆闻之，轻抚佩剑，唇角微挑，似有傲然之意，朗声道：“本将军乃庆王麾下大将军徐穆是也，世人皆呼‘兵王’。今日与你相见，便是你等厄运临头之时。”耶克贤王闻得“徐穆”二字，不禁面色骤变，心中暗惊：此将威名远播，岂可小觑！然而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遂咬牙切齿，厉声喝令全军进攻。刹那间，鼓角齐鸣，喊杀震天。徐穆亦挥动令旗，将士们奋勇当先，如虎出柙，直扑敌阵。刀光剑影交错之间，尘沙蔽日，血溅黄土。未几，匈奴大军已乱了阵脚，纷纷溃散奔逃，弃甲曳兵而走。耶克贤王见此情景，心胆俱裂，欲待重整旗鼓，却已是回天乏术。正惶急间，徐穆拍马赶到，手中长剑寒光一闪，耶克贤王不及反应，便命丧剑下。这场激战虽短暂，却也惊心动魄，终以我军大获全胜而告终。

且说徐穆与汤邵文、王义再度汇合，共商军机。其时，庆王端坐于帐中，神情凝重，对众将言道：“昔者，吾与先王之谋士牟伽歃血为盟，立下重誓，绝不加害其家族一门。此乃先王遗愿，亦是吾等为人臣子当守之信义。再者，若得汗城，切不可滥行杀戮，扰及无辜百姓，我军此来，唯取王宫耳。”将士们闻听此言，皆神色凛然，拱手称诺。于是，庆王挥动令旗，大军如开闸之水，汹涌而出。但见那庆军甲胄鲜明，旗帜蔽空，马蹄声震地而来，喊杀之声响彻云霄。此时，汗都上下已是风声鹤唳。守将季达子见庆军兵威如此，心中暗自思忖：今日之势，已非人力可挽。倘若死守孤城，徒增生灵涂炭；若献城归降，或可保全一城百姓。念及于此，季达子遂与众将议定，决定开城迎降。待庆王率军至城下，季达子亲自披挂出城，手持降书，跪拜于地：“末将季达子，今见大势已去，不敢再执迷不悟，特率城中军民归顺。”庆王下马，亲手扶起季达子，温言道：“将军此举，实乃明智之举，既免刀兵之灾，又安黎庶之心。自此以后，你我携手，共济时艰。”随后，庆王入城，号令三军不得妄动，违者立斩。一时间，汗城之内，秩序井然，百姓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庆王亲往王宫，沿途所见，尽是阖家团圆、安居乐业之景，心中甚慰，知此战虽胜，却未伤及无辜，实为万幸。

但见王都既陷，宫阙自成囊中之物。庆王策马扬鞭，风驰电掣而入城门。彼时，沿街黎庶皆出户相迎，欢声雷动，夹道欢呼。及至王宫之前，庆王纵马立定，朗声道：“开门！”守将虽心怀畏惧，然不敢有违，遂启宫门。庆王神态从容，勒缰徐行，直至宫门之内方翻身下马。手握宝剑，寒光凛凛，卫士见状欲阻：“庆王若入殿，不可携刃。”庆王闻之，剑锋微闪，卫士应声仆地。于是，庆王大步趋前，直推重门而入。但见盖罗单于仓皇失措，踞坐王座之上，众臣环立左右，面如土色。庆王无视群臣惊惶之色，径直趋前。正欲行礼之际，单于忽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连声道：“大王驾临，未能远迎，死罪死罪。”庆王微微一笑，抚须言道：“大单于勿忧，此乃乱世之故，无妨也。”言罢，目光如炬，扫视四周，气度从容不迫，尽显王者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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