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渊凡的身体猛地一震,猛的将目光锁定在那块屏幕上。画面中,环境昏暗朦胧,仅能隐约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影,然而这身影却莫名地唤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记忆。尽管声音经过了特殊处理,甚至刻意提高了音调以模拟星轨符特有的活泼,但在某些细节上仍显得有些僵硬,尤其是那些独特的词汇选择,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这极有可能是他所熟悉的某个人。
夏祈安!可为什么会是他?他和星轨符属于同一个势力?逆转家......他想靠这个解决他的问题?
一个个疑问如同急促的鼓点,在他的脑海里此起彼伏地敲打着。回到房间后,柯渊凡弯腰缓缓捡起地上的布偶,沉默不语地将它放入脸盆之中。让源力汇聚于指尖,轻轻一点,圣水便从指间涌出,渐渐漫过布偶。做完这一切,柯渊凡才重新穿上外套,脚步略显沉重地迈步出门。
他是一个留守儿童,而夏祈安的情况则更为艰难,他的出生仿佛是一场不该发生的意外,从降生起就如同被神明遗忘的孩子。柯渊凡清晰地记得,夏祈安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新伤未愈又被旧痛缠绕。他时常被故意丢弃在外,像一只流浪的孤魂野鬼,或是在雨中罚跪,任由冰冷的雨水浇淋。若不是自己和文文哥伸出援手给予救济,恐怕夏祈安根本无法熬到被带走的那一天。每一次想起这些画面,柯渊凡心中都会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酸楚与愤怒。
他从不信什么夏祈安是来讨命的封建迷信。在他眼中,夏祈安是那个即便疼也不知道喊、有冤也不知道申的人。他清楚地知道,夏祈安又一次淋雨,直至深夜发着高烧;他知晓夏祈安不知多少次因罚跪而昏厥过去;他也目睹过夏祈安身上那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这一切的一切,究竟谁才是索命之人呢?
哦,我忘了。他不是没喊过冤,而是那微弱的声音淹没在一片冷漠之中。父亲的怒吼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那些毫无关联的话语如利箭般刺向他,‘顶嘴’这两个字眼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与父亲之间。怎么会有人能对亲生骨肉如此不留情面,非要争得脸红脖子粗?何时解释也成了一种‘顶嘴’的罪名?难道非要通过打骂才能彰显他在家中那说一不二的地位吗?所有的冤屈,在无尽的虐待、挥舞的棍棒以及令人胆寒的‘酷刑’面前,都化作了罪。
他思绪翻涌,愤懑之情愈演愈烈。往昔的无力感如影随形,当年目睹人间疾苦却无能为力的煎熬,至今仍未消散。此时此刻,面对夏祈安的境遇,他心中五味杂陈——虽该为他庆幸,庆幸他终于脱离苦海觅得庇护,可心底那抹不甘却又如鲠在喉,毕竟,他多么希望那个成为他依靠的人是自己。
恍惚间,柯渊凡已来到了灰河酒吧。此时早已过了营业时间,酒吧内昏暗异常,唯有吧台上一盏油灯幽幽地燃烧着,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光亮。柯渊凡轻叩桌面,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急切:“队长他们回来了吗?”抬眼望去,老板约莫五十出头的模样,头发已然斑白,然而那一双眼睛里依旧闪烁着年轻时独有的锋芒,仿佛岁月从未磨灭他心中的炽热。
听队长讲述,他曾是一名警长,在妻子因一名五阶念力者波及而意外离世后,才正式加入世界之书。但那时,他已年届三十八岁,在达到八阶后就被禁止继续晋升。
“三分钟,西门已经没有异动了。”早已习惯对方言简意赅的柯渊凡没再多问,就在他准备越过吧台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警醒:“你还很年轻,追求过快的晋升会害了你。”
柯渊凡愣了愣,正欲回应才发觉自己早已对未来的路迷茫。他当然了然这样做的后果,但却仍然义无反顾。当初的他曾经坚执的给出答案:“深陷沼泽的人是经不起等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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