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隐秘的洞穴中,两名身披斗篷的男子正相对而坐,借着微弱的烛光,在一张粗糙的石桌上下着棋。
一名男子赤足立于棋盘旁,姿态闲散,目光低垂,凝视着眼前的局势,手中轻拈一枚白子。黑子已将白子团团围困,胜利近在咫尺。
对面执黑的男子轻叹一声,语带惋惜:“看来,这一局,你要输了。”
赤足男子笑而不语,一瞬之间便精准捕捉到棋局上的微妙破绽,指尖白子灵巧一转,局势瞬间逆转,反败为胜。
突然,一白衣女子口吐鲜血闯了进来。
“他们来了,你们快走。”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男子见棋局已输,大手一挥,将棋盘扫乱:“我早就说了,把他们都杀了,非要留着。”
赤足男子将落在地上的棋子捡起来,慢悠悠:“杀不得,其他人倒无妨,你确定你能打的过那姜掌门?”
男子噎了一下,负手而立。
“当初就该杀那个姓柳的,他死了,哪还有那么多事。”
白衣女子因反噬受了重伤,她捂着心口,果断拒绝。
“不行,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你们快走吧,剩下的交给我。”
之前的事导致他们元气大伤,不得不选择这个办法,但又再次失败了,他们不得不先撤退,此事需得的从长计议。
待那两名男子走后,白衣女子站在洞口神情极为复杂的望着远处。
柳清明抱着重伤昏迷的墨燃,目光凝重地瞥向河中那具失去头颅死绝的水魃。
我见状问:“师兄,怎么了?”
柳清明收回视线:“没什么,我们走吧。”
这时,一行身穿碧色锦袍,臂挽拂尘,头戴天蚕进贤冠的碧潭庄弟子们闻讯赶来,迅速投入救援工作,救助受灾的村民。
据碧潭庄的弟子们所述,益州一带的邪祟虽攻击力不强,但数量众多,难以对付。
当时彩蝶镇天裂,许多邪祟趁乱自裂缝中逃逸,隐匿于山林之间,其势愈演愈烈,最终肆虐至村镇,扰害百姓。将这些邪祟尽数清除后,碧潭庄弟子这才赶过来。
灾民们被妥善安置在杏花村,我和姜曦逐一为他们检查治疗。许多人因落入河中而受寒发热,需要精心照料。墨燃身上的伤势极为严重,不仅有外伤,还有内伤,整只肩膀被穿透了。水魃的利爪上带有剧毒,姜曦给他敷上了解毒药,并施针推血排毒。随后,他嘱咐柳清明在此守候,以防夜间会突发高烧。
碧潭庄会医术弟子的留在杏花村,我和姜曦回溪城去了兰花巷。
然而,兰花巷的情况更糟糕。由于先前逃难至此的人未能得到及时救治,如今几乎所有人都感染了瘟疫。疫情蔓延速度惊人,连城内的大夫也纷纷避之不及,只得将病患隔离在兰花巷深处的一座大杂院内。起初还有人愿意送去食物,但随着疫情加重,再无人敢接近。
送去医馆的那个老婆婆醒过来了,说她是刚逃过来,知道兰花巷闹瘟疫,她一直躲在城墙根,没有被感染,饿的不行,看到刚进城的我们衣着华丽,就撞过来求救。
溪城治疗瘟疫的药材供不应急,姜曦立即传讯至孤月夜,派遣弟子运送更多急需的药物前来支援。
夜幕低垂,露水悄然凝结,静谧的院落中唯有草丛间传来阵阵虫鸣。屋檐下的药架旁,一张木桌边,一抹青色身影静静地伏卧,手中仍紧握着一片灵草叶,显然已因疲惫至极而沉沉睡去。
这些天又是湖底,又是黄河水患,加上又忙于救治病患,姜曦几乎未曾停歇,甚至连合眼休息的时间都极为有限。
姜曦平日里言语刻薄,但在治病救人方面,他一向很专注。
见此情景,我心中不禁涌上几分酸楚。轻手轻脚地取来一件披风为他盖上,不料惊醒了他。
姜曦杏眼微张,水雾朦胧中透出几分迷茫。见是我,他轻轻扯了扯身上的披风,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怎么没去休息?”
“我睡不着。”我摇了摇头,“义父,您安心睡吧,这里有我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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