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夕阳坠落,落入了晚霞的指缝,它不悦转身闪躲躲进静默的暮色,形只影单的鸟穿梭在稀疏的云中,被暖色的光柔化了边缘,于是鸣唱愉悦,吵醒了橘黄色的沿街灯火,按下了白皙的天色。
落日永远慷慨地将余晖铺满大半个天空,云层因此被映亮泛着粉红色,带着诗意的浪漫,彼此交织翻涌惬意又慵懒。
当分钟不停转动,时针指向某个角度,这座繁华的上海滩好像顿时失去了白日耀眼阳光的压制,高耸的建筑物在霓虹灯光的衬托下,强势地闯入人的视线,每件事物都不再柔和,棱角分明。
果然夜晚是个矛盾的存在,沿着街道抬头看,单调的墨色天空中,挂着残缺的月和几颗孤独的星,星辰总是在许多光年外的宇宙里执着燃烧着,却要仔细分辨才能看清那漆黑中的几点闪烁,它们神秘又遥远,静谧且寂寞。
垂下目光,路边树叶的绿色是夜里褪色最严重的颜色,黯淡以后,整座城市都失去了生机,即使被路灯强行映亮了一部分,也消除不掉那份寂静。
可是四处各类或冷或暖的灯光,汽车的鸣笛声,轮胎与柏油马路摩擦发出的声音,人与人交谈的声音,店面里传出的音乐,喧嚣热闹的一切却又让这里散发出了活力,就像那个故事——河神把跌落的月亮还给了夜空,于是城市在华灯与月中潮起潮落。
她今日隆装盛饰了一番,浅粉色的百子刻丝旗袍,看起来摇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
旗髻上插着玫瑰紫宫花,更映衬出肤若凝脂。她转过脸看到苏毅然,嘴角梨窝隐现,旗头上栗红的蕙穗随着她的盈然一笑乘风飘扬。
“江小姐可真是深藏不露。”
“好巧啊苏少爷,又见面了。”
“我说江小姐,你这媚眼如丝勾人魂魄,婀娜身段,天籁歌喉,颦笑间动人心弦。贪嗔痴为人生三苦,若是因贪图荣华富贵而枉葬了命,末了可值得?”
江卿月冷冷一笑,他眼中的地狱是自己仅存的家也是她的命,与它同死同葬也知足。只不过被人们颠倒黑白的过往与坏人虚伪的面具必须在她眼前消失殆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了就是此刻,以荣华富贵为掩饰的目的达到后命失也值。
“值不值得,和苏少爷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江卿月不似寻常女子,总琢磨不透她心中想法。苏毅然无奈地笑了笑:“这话,江小姐怕是说早了些。”
因为杜其明临时有急事,原本安排亲自去接江卿月的职责落到自己身上,他将手上的花束交到江卿月手中,凑近她轻声言道:“不用等了,今天…来接你的只有我。”
他拉着江卿月的手,接着便与她坐着婚车,一直走到杜家的楼梯间。
正要上楼时,他弯腰帮她整理了裙摆,避免因为裙摆过长让其摔道。
“谢谢你,但我走的每一步,都不会摔到。”
苏毅然手臂微弯让她勾着,一直走到大夫人所在的房间,站在她身边,看着身着白色婚纱的她对着大太太敬茶,听到大太太所做的假设,他微微拧眉。
“夫人,干爹今天有急事,才派我接二姨娘进来。”
此话一出,人到也安静下来。听闻大太太和苏毅然总是不对付,大太太舒婉毓怎么也想不到,老爷居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干儿子,看来他对这个刚进门的二姨太也没有多重视。
身边的江卿月跪下端着代表喜庆的茶杯给她敬茶,舒婉毓接过茶不到几分钟也没有想说话的意思,也便戒备着。
“别,我可高攀不起…”
直到大太太假装手滑的那一刻,苏毅然也便出手将带有滚烫茶水在泼到江卿月身上的最后关头,伸手挡住阻拦了茶水的进攻。
“行了,走个过场就可以了。”将茶杯扔到再地上之后,大太太也转身离开。
“苏少爷,你的手…”幸好女佣将茶水的温度调得并没有那么的烫,但手上的疼痛还是迅速传感道大脑神经。
“没事,我去处理一下。”说完,苏毅然也离开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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