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看着老人忙前忙后,连忙制止,冲着老人家轻轻摇头,“不必如此。”
老人微怔,攥着帕子的手猛的顿住,呐呐道:“姑娘,这椅子脏,还是让老身擦擦吧。”
“这椅子不脏,很干净,不用擦的。更何况这衣裙即是穿了出来,便是免不得要脏的,若是时常念着反倒是本末倒置了。”
白浅顿了一顿,继而笑着开口道:“衣裙若是脏了,洗干净了也是一样能穿的。可这泥人,我若是错了一步,最后结果怕是不能如意。小女子愚笨,还望您能多多指点。”
话里带着姑娘家的俏皮可爱,又知书达理无半点轻视之意,一番话说下来,让老人受宠若惊,颇为受用。
他在这里卖了几十年的泥人,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贵族小姐,既不盛气凌人,飞扬跋扈,也不颐指气使,给了他难得的尊重。
浑浊干涩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不会像是跳跃的火苗,藏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它苦苦挣扎的想要击碎黑暗,最后却不过是垂死挣扎,被一点点吞噬,直至消失殆尽。
他背过身去,将手中帕子扔下,掩下那点细微的情绪,笑道:“姑娘说的是,姑娘有个好师父。”
两句不着边际的话,白浅却是听得喜笑颜开,连忙附和道:“我师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
小姑娘声音清脆,话里除去愉悦,便是藏不住的骄傲和自豪,脸上的表情格外认真。
老人家瞧着不由失笑出声,这两师徒的关系倒是极好,纵使徒弟玩闹,也不会多加训责,只是安安静静的在一旁作陪。
白浅自顾自的坐下,不由舒展了眉头。方才她还忧心自己如今个子小,坐着够不到桌子,现在看来不过是白担心罢了。
她幼时也曾玩过泥人,只是不像现在这般严谨,动手前便要先将那样东西的模样刻在心间,免得出了差错,免得刻出来不符心意。
她学着泥人师傅的手法,有样学样,不敢眨眼,生怕自己错上一步。
她将手上的黏土取下,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学着老师傅的样子,将它们搓成各种各样的的形状,然后组装在了一起。
白浅自知,自己不是做这种细活的料,果不其然,便是那个小泥人雏形,便已是状况百出。
要么是自己搓的形状不够圆润,比例失调,要么便是组装的不够牢固,轻轻一拿,便散了架。
看着桌案上满满当当的失败品,白浅左挑挑,由选选,终归还是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差不多的泥胚子。
可轮到下刀勾画时,她却是迟迟不敢下手,她心中总是担忧,若是自己不曾画好,又该如何。是花费时间再刻上一个,还是将那不成气候的泥人礼物,继续送出去。
老师傅见身侧的人没了反应,偏头望去,便见小丫头举着一把大刻刀,正低头苦苦冥思,不知该如何下手一般。
他弓下身,将桌下的箱子拖拽出来,从里面寻了个极小的刻刀,递给白浅,“你力气小,又是初学,用这个想来要轻松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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