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若我今日带回来的是个凡人,你想来也不会如此忧心,害怕我是被旁人骗了。”
有时候,神仙总是要比恶魔和凡人,更令人觉得害怕。
他们大都善于伪装,便是犯下了罪恶,也不会有人太过苛责,总会以功过相抵来清算。可若是妖魔,纵使做了千百件好事,也难消人们心中的芥蒂和猜疑。好像,他们生来就是恶,生来便是邪。
她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白浅的心思,当年素素若非是白浅的劫数,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怕是早已被诛仙台凌厉的法阵摧磨的魂飞魄散,哪里还有之后这许多是非。
白浅对那桩旧事,多少是有些介怀的。她不爱夜华,所以不恨,却又忍不住为素素抱不平,为自己失去的那双眼睛气愤不值,更是自觉那几百年过得太过窝囊。
她是青丘女君,四海八荒众仙都要喊一声姑姑的人。自小便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拜入师门后,又有墨渊和一众师兄宠着,哪里受过这样的磋磨。不过一个小小的天妃,便敢自持身份,屡次冒犯招惹,陷害于人,跑到她头上撒野。
她岂有不气之理?
素素的一生太过悲凉,三百年于夜华他们而言,不过是瞬息之间,于素素则是一条看不见希望的绝路。她盲了眼,什么也瞧不见,每日与她为伴的只有黑夜,便是那颗心里也瞧不见丝毫光明。
至于夜华,无心也好,有意也罢。终归是不堪托付的,用苦肉计住宿素素家中,不提前告知身份,私定终身,便已是不负责任,有骗婚之疑。
后来,素素被捉至天宫,他无力庇佑,只能冷暴力对待,往人家姑娘心口上插刀,便有些冷情了。
明知素锦的眼睛非素素所害,还是亲手剜了去,不辨是非,不坚正道,不堪为君。
夜华口口声声喊着爱素素,爱白浅,何尝不是以爱为名的伤害了。她的彷徨失意,她的痛苦挣扎,她受得那些委屈,都没有人能够帮她诉说。
白浅虽不是素素,可当年那些所经历的一切,她感同身受,悲愤欲绝之下才杀去了天界。
而素锦也真是可怜,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白衡握住白浅的手,对上她的眼,一字一句道:“浅浅,景容他不是夜华,我也不会是素素。”
她知道的,白浅是怕她重蹈覆辙,做了当年的素素。哪怕她深知那人——是墨渊旧友,绝非是与那天君一家同流之辈,还是忍不住来问上一句。
有些事情太过相似,摆在眼前时,总会令人忍不住多思多忧。
“那日三千镜中,你与墨渊上神成婚之时,我曾见过他。”
白浅一愣,那时她们二人同时出嫁,又都在昆仑虚,瞧着那人与师父应是故交,一时好奇,也曾远远的瞧上一眼,是位长身玉立,如磋如磨的温润君子。
“你确定是他?”白浅心中怪异,她明明见过那人,为何一点映像也无,那人在记忆里只剩下个极为模糊的轮廓,像是隔着厚重的云雾,怎么也拨不开。
纵使忘记了,今日这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按理说总该想起一些的。便是现在阿衡提及,也是无用,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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