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上除了墨渊写下的那一份外,哪里还有其他的?白浅的瞌睡立时便醒了,将书案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不曾找见。
她瘫坐在椅子上,忽然想起二师兄抱走的那堆废纸团,心里怅然,果然是乐及生悲啊!今日,怕是没得睡了。
她认命般重新取了一张宣纸,平铺在桌上,照着墨渊的字帖,一笔一划写的很是认真。
她想若是以往,怕是早已埋怨了起来,哪里会这般规矩?大不了受罚,一来师兄们都会帮忙求情,二来师父向来宠她,罚她最多的无非是抄书罢了。大多时候只要她撒撒娇,便可少抄上那么一半。
日子过得糊里糊涂,浑浑噩噩,拜师两万年却是日日想着玩闹,在一众弟子里文不成武不就。甚至连自己的劫数都演算不出来,四海八荒像她这样的神女,大多数七万年便可升为上神,她却是足足晚了七万年。
幸得重来一世,不至于让她抱憾终身。
墨渊回到寝殿时,望着天上一轮圆月,不怎的便想起了小狐狸可怜巴巴望着他的模样。一双眸子氤着水光,倒是像极了天上的星星,就这么定定的瞧着你,让人不得不心软。
这小狐狸自娘胎里带了病,身体娇贵,平日饮食也忌讳颇多,还是个不爱喝药的性子。若真想将养好,怕是得花费不少功夫,
可并非所有的药都是不苦的,有的药方子里有几味苦涩的药,却是替换不得的。
他遂起身走出院子,去了后山。
月光之下,蜿蜒的小路上有一人悠悠而去,似是不忍他独行,便一路相随,为他照亮前行的路。
后山有一处桃林,落英纷飞,花开三季,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桃花香。说是桃林,左右不过数十棵,只是如今已长成了参天大树,生养在昆仑虚已是有了灵性。
察觉到主人的靠近,桃树们都欢欣起来,招展着花枝,一时间竟是下起了花雨。
卒日一早,白浅从床榻上迷迷蒙蒙的爬起来,打开窗户,瞧见天色破晓,顿时清醒了过来。
完蛋了,要迟到了!第一日生了病,第二日便睡过了头。若是传了出去,她以后怕是没脸见人了,四哥和折颜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笑话她。
她捏了个诀,收拾好自己,提起书案上的书箧便往讲学殿跑。待走的近了,整理了下自己跑乱的衣裙,慢悠悠的往里走。
没办法,做了万万年的青丘女君,有些事儿已是成了习惯,短时间内怕是改不回来了。毕竟,青丘的面儿不能丢。
如昨日一般整个学堂里,除了自己和师父,人都已齐了。
她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周围的师兄们,都立刻围了上来,嘘寒问暖。
肤如凝脂的脸上顶着一对黑圆圈,想不引人注意,都很难。
四师兄:“师妹,这是昨日没睡好?我屋中尚有些安神香,效果极佳,师妹不妨试试?”
五师兄:“定是阿衡走了,师妹一人有些不习惯。”
容景:“对对,定是如此!我初来昆仑虚那几日,便也是如此,一到夜间,便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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