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

萧凌有意识时，只觉得自己脸庞一片湿润。

庞宜之：“总算是出来了。”

他侧过头去，瞧着澹台烬，思绪早已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这个故事的结局过于悲伤，他还没有完全地从情绪中走出来。

见澹台烬要朝着萧凌走近，萧凛立刻将其护在身前。

澹台烬：“...萧凛！”

两股力量相互对峙着，一时间难分胜负。庞宜之挡在萧凛身前，施法将几人带出墨河河堤。

将别之际，萧凌不自觉地转头望向那只蛟龙。他分明只是觉得心中意念难平，到也没有极大的悲伤，可左眼却流下了一滴泪水。

左眼便是他异瞳，灰蓝色的眼睛。同时也是...倾世之玉的所在。

这滴泪，是祈穗在为冥夜哭泣么？

...

庞宜之：“总算离开这劳什子鬼河，脚踏实地了。”

萧凌依旧望着那平静的湖面，有些愣神。好像自从在般若浮生里面出来，他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萧凛：“昭昭，在想什么？”

他给萧凛写的信早已经让玄涅送了去。他的家人都当他是贪玩了些，在外游逛呢。

萧凌：“在想...这只沉睡的蛟龙今后会怎么样。”

战神冥夜最后并没有成魔，这只蛟龙还沉睡在河底，是不是说明，他还可以活过来呢？

经历了这一场般若浮生，他也终于知晓为何十三神都唤他为“淮岁”。

他是人鱼族唯一幸存的后人，是冥夜和祈穗用神力灌养长大的孩子。虽无养育之恩，但这条命，是他们给的。

总归还是希望他们活着。

庞宜之：“那蛟龙早已涅槃于河底，万年来只于白骨存世了。但他却留下了一处幻梦，引人前来，最终鼬使你们入梦游历了一番。”

萧凛：“他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一个预言，为了告诉见生他的身份和使命，为了...斩灭魔神。

毁掉邪骨的三把钥匙他已经拥有了两把，一场梦和一滴泪。现在只剩这最后一把，那就是一缕丝，让魔神生出情丝。

萧凛：“好在澹台烬未能得到魔蛟，走吧，我们回营。”

要想让魔神生出情丝，必须要澹台烬爱上他。

澹台烬现在对他，更多的应当是感激和喜欢吧？还没有到爱的地步。

这营地，他暂时是回不了的。

萧凌：“阿兄，我还有事未了，先不和大家回去了。”

萧凌：“待我将事情做成，再将此事告知大家。”

他本以为萧凛应当会制止他，不让他再去胡闹。可出乎意料的，他只是温柔地看着自己，缓缓开口道。

萧凛：“去做吧，早日回来。”

萧凌笑了笑，和三人一一拥抱告别，转身离去。

玄涅：“你不太高兴。”

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大概也只有玄涅能立即看出他情绪不对。

萧凌：“我只是在想事情。”

他在想，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如果照着前辈的安排，他现在应该去得到那一缕丝，然后拿到九枚神钉，将它们打入澹台烬心头。

他原本不想这么做，因为澹台烬只是没人教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才会误入歧途。还不至于以死谢罪。

但是...这一场梦，让他心中愤恨难平。若不是魔神，祈穗这样清风霁月的神明就不会入魔，这对爱人也不会天涯永隔。

魔神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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