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是不是?”方雷氏刚想踹眼前这个咳到直不起腰的男人,正好泄泄往日被迫俯首帖耳的压抑,却被意映一个眼刀制止。
“士可杀,不可辱。”意映俯下身,将核桃从玱玹口中取出,用帕子擦拭干净他紫胀的脸。“陛下,我们得快点走了。”
“你,咳咳,你到底要做什么?”玱玹勉强站起身,努力回头望了一眼小夭,以确认她安危,影影绰绰间,仅瞥见她苍白的侧脸,他心中焦虑,终于低下头,恳求道:“看在你和小夭往日的情分上,给她止血疗伤好吗?”
“过往种种,错皆在我,她是无辜的。”他眼尾低垂着,呛咳导致那里嫣红一片,恍然间,那双眸子与当年失意少年重合在一起。
“好,那你不要出声,我们安静的走完这最后一段路,好吗?”意映伸手抹去他眼角一点湿润,
今夜太过奇怪,记忆中的许多细小片段无端映入脑海,西炎城痛快一场大醉,皓翎的地下赌场,五月节的木棉花,月下飞翔的玄鸟。压下心中隐痛,意映扶玱玹起来,转身便走,不再言语。
虽然相柳再三拒绝,涂山璟还是跟随这支辰荣军小队出发渡河了,原因无他,与其让涂山家的狐狸偷偷潜伏,不如就近监视。
相柳斜睨着,看士兵们将涂山璟紧紧护在中心,这九尾狐生来有种亲和力,加之他又在关键时刻送来军资,使得众人不由自主便对这位世家公子抱有好感。
“哎,军师是不是生气了?”“娘咧,有点吓人。”
有时候,相柳讨厌自己过于灵敏的听觉,他有点烦躁地活动了下指关节。
“肃静,甲字队长出列。”
“是!”应声的正是当日带头欲杀俘虏的神族百夫长。
“你队负责引敌,掩护已字队行动。”吩咐完毕,相柳并不在意那百夫长不服气的眼神,转向另一个小队的队长,柱子。
“根据计划行动,今夜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毒伤毒杀西炎军的坐骑马匹,我知道你的队员各个身怀绝技,作为人族能更好的混入奴隶中,但也不可掉以轻心,一旦得手,立刻撤退,不可做多余的动作。”
细细嘱咐完,相柳面朝众人,正色道:“辰荣义军能够走到今日,是无数同袍用血肉开辟出来的路,而我们能够做的、一定能做到的,就是带他们回家。”
“我不管你们过去有过什么龃龉,我军已到生死关头,若我们不能勠力同心,不必西炎人来打,不如自己投降。告诉我,你们要降吗?”
百十来条汉子,有的年少稚气,更多的鬓生华发,豪气干云怒吼道:
“不降!不降!永不投降!”
河水仿若一望无际的冰原,众人隐入风雪,有序行军,很快到达对岸。临上岸前,相柳突兀俯下身,触碰了下众人留在冰层上的脚印。
“怎么了?”璟敏锐察觉到相柳的异样。
|“没什么,走吧。”相柳起身,面色如常,毫不客气地吩咐道:“涂山族长既然来了也别闲着,随我去执行另一个重要任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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