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若是知会他们,我数月做的事情无异于功亏一篑,你该知道轻重缓急。”
“属下固然知罪,可小公爷,您当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啊!且云安郡主聪慧又见识广博,定能找到解药的。”
沈向琛半晌说道:“罢了,我不去也罢,可你别忘了届时派个人去,随时待命。”
羽书欣喜:“属下明白!”
将军府
刘世尧今日因病未去早朝,故皇帝下旨要刘婵玥前往登州的事情知道得也晚了些。刘晏鸿被派去攻打白鹤尚未归来,如今刘婵玥又要出远门,儿女先后远去,刘世尧这做父亲的忍不住叨叨起来——“登州路远,你路上一定当心。瘟疫容易传染,你自己定要做好防护。你娘的医书为父已经吩咐丫鬟装好了,记得多看看。”
眼看他再说下去只怕会耽误了时辰,刘婵玥最终还是打断了他:“好了爹爹,您且宽心,女儿定当平安归来。”
一抵达登州之后,登州知府谢泽便热情地为他们一行人安顿好了宅子:“登州物资匮乏,是以卑职若是有招待不周,还望二位殿下、郡主见谅。”
时禹怀说道:“谢大人客气,我等前来也不是为了享福。”
刘婵玥说道:“瘟疫传播迅速,事不宜迟,有劳大人同我们讲一讲登州目前的感染程度。”
“回郡主,全登州百姓,几乎三分之一都感染了疫病。”
“瘟疫具体病症如何,当属本地郎中最为了解,可否有劳大人将全登州经验最丰富的郎中请来几位?”
谢泽颔首:“卑职这就去。”
受到时禹霄委婉的催促,谢泽的办事效率倒是极其高。时禹怀、时禹霄自觉出了屋子,掩上了门,仅仅留下他们几人商讨。
“草民参见云安郡主。”
“事急从权,先生不必多礼。”
“谢郡主。”
“百姓的普遍症状如何?”
“回郡主,染病的患者通常表现为四肢乏力、高热、头疼,严重者甚至呼吸不畅,食不下咽,该疫病可通过飞沫传播,故覆盖面积很广。”
江太医若有所思:“巧了,此症状倒是和昔日晋阳之病症颇有相似。轻重症的比例如何?”
“回大人,轻症更多。”
“染病的人群如何?”
“老者孩童居多,壮年男子也不少。”
刘婵玥说道:“先生,可否让我看看你对此开的药方?”
郎中汗颜:“草民无能,未能寻到有效的方子,故用的都是些治疗风寒的常见药物,不值得郡主一看。”
江太医说道:“郡主,微臣以为亲自把脉之后再想办法更为妥帖。”
“大人所言极是。”
“拿着。”出门给人把脉前,时禹怀突然递给刘婵玥一面纱。见她一愣,时禹怀颇为耐心地解释:“别还没开始医治旁人就自己先倒下了。”时禹怀煞有其事地说:“皇帝派本王来,是要保证尔等的安危。自然也包括你。”
刘婵玥莞尔:“殿下周到。”
待刘婵玥真正来到一户人家,见到床榻上了无生气的孩童时不禁感慨——病痛无情,从不偏袒任何人。正如母亲治病救人无数,却也换不来一个寿终正寝。这世道本就从不随人意。
江太医说道:“郡主,微臣以为,不如依葫芦画瓢?”
“大人是说沿用昔日晋阳瘟疫的药方?”
“正是,以白芷、麻黄、紫苏、苍耳子为主,桃栀子为辅。微臣为不少患者把脉,依照脉象看,微臣以为此方并无不妥,大可一试。”
刘婵玥迟疑说道:“大人,恕我直言。此方子虽然好,可力度较小,于轻症患者足够,可于重症患者大概见效不够。”
“这也是微臣的顾虑。不过这几种药材当属桃栀子药效最猛,何况其副作用也小,不若增大桃栀子用量试一试?”
“大人恕我多嘴,桃栀子副作用小是不错,可是药三分毒——故大人若想要试一试,还请仔细着用量。”
“微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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