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需要白鼠验药,时禹霄便自告奋勇揽下了差事,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便收获满满地来找刘婵玥邀功。“委屈六殿下大材小用了。”
“为郡主分忧,本王再乐意不过。”
刘婵玥得寸进尺地说:“殿下如此好心,臣女若是另有请求,想来殿下也断不会拒绝?”反正也是皇帝派来搭把手的,纵使她使唤也是情理之中而非以下犯上。
“但说无妨。”
“殿下也看到了,眼下重症患者不少,且分散太广,大多又是重病不起,只能由医者挨家挨户去看。故臣女以为不若空出些宅子将重症患者安置在一起,方便及时观察其身体情况,以节省时间、提高效率。且他们大多缺药又缺食,安置在一起还能解决其吃食的问题。”
“本王需要怎么做?”
“有劳殿下同谢知府商量,看看是否能说得通哪个大户人家可空出自家宅子供患者暂用。”说服富人帮忙并不是个容易的差事,她倒是信得过他。
“你就这么信得过我?”
刘婵玥拍马屁:“霄王殿下出马,哪能有办不妥的事情?”
时禹霄果然十分受用:“本王定不会辜负郡主一片期望。”
“多谢殿下。”
是夜
约莫三更时,一阵不大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下一面便是一声熟悉的嗓音传来:“是我,时禹怀。”
刘婵玥那本该有的防备心荡然无存——她披好外衫,给他开了门。“无意路过,看你屋里的灯还亮着。”不知是否是夜深的缘故,时禹怀的嗓音听起来略微沙哑,穷尽了温柔。
刘婵玥并未接话,见时禹怀瞥向了面前的一整桌的医书:“可有进展了?”
“江太医说沿用昔日晋阳之疫病的方子。”
时禹怀见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纠结:“你觉得不妥?”
“也不是不妥。”刘婵玥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白日里已经用上百只白鼠试验过,那药方的确无任何差错。
“那就是你想出更好的办法了?”
刘婵玥摇头:“办法倒是有,却未必算得上是更好。”
“怎么说?”
“臣女翻遍了臣女生母留下的医书,略有收获。”刘婵玥说完便将刚刚翻到的那页指给他看,却忘了他未必懂草药。
“玉斛草?”
“不错。臣女先慈留下的医书由她亲自编写而成,其上记载的草药都是她亲眼见过、亲手采摘过、亲身用过的,臣女思来想去,始终觉得玉斛草的功效对重症患者应当十分有效。”
“你若是觉得能行,试试又有何妨?”
“可玉斛草生长在苦寒之地,并不容易得到。”
“何地?”
刘婵玥深吸一口气:“飞鸿山。”刘婵玥垂下了眼眸,眼睑微动——虽然是思人,却不知思的是眼前人。
时禹怀的目光一滞,那些糟糕的回忆一瞬间喷涌而出,一阵麻木爬满周身,他突然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力气。飞鸿山是她避之不及的噩梦,也是他日夜难忘的梦魇。
时禹怀想要劝她,可又觉得不该劝她——连他自己都无法罔顾一众百姓的性命,他又如何能劝她罔顾呢?
终于,踌躇良久之后,时禹怀率先打破沉寂,话里含着笃定:“我陪你去。”时禹怀的眉目温柔,眸中含笑,受到皎白月光的垂爱后,那双眼睛便更是深不见底又让人欲罢不能。
一时之间,刘婵玥像是掉进了一名为“温柔乡”的陷阱,明知不可沉溺,然腿脚却不听使唤地飞蛾扑火般意图向其靠近。哪怕遍体鳞伤也无怨无悔。毕竟她怎么也没想过,率先打破诡异的沉默的,竟然是“我陪你去。”
而甚至说这话的人也是在出口后才意识到这听上去多有不妥、有多逾矩。他方才,袒露的是真心实意,可那不该是他能做的事情。像是意识到气氛有些别扭,他连忙给自己找补:“护着你是圣意,本王不能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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