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浩退下后,时禹霄缓步走出了府,抬眼是一轮圆月高高挂起。月光皎洁却冷漠至极,落于地面上,越发将这世间上下衬托得恍如一场荒诞的闹剧。而他,只不过是个被耍得团团转的戏中人。
夜里的凉风刮过脸颊,是刺骨的疼。耳畔也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教人莫名地聒噪难安。
时禹霄策马到了将军府,可那刻有“将军府”三字的牌匾像是生了刺,他一眼瞧上去,双目顿时疼得发酸。周遭微风吹动着花草漂浮摇曳,一草一木都像是在不住地嘲弄他是个笑话。是啊,从头到尾他都是个笑话。
疏桐传话时禹霄来时,刘婵玥确实是诧异的——他从不会深夜来访。
刘婵玥提着灯走出闺房,眼下夜色笼罩,她看不清其神色,可直觉哪里不太对。
“父皇派本王查案却难得解,不知禹霏暴毙一事,云安县主怎么看?”
刘婵玥一时之间摸不清他意图为何,只好以玩笑话轻轻揭过:“积德行善,必有后福。想必公主善事做的不够。”
时禹霄冷声:“是么?善事做的不够便该死吗?”那嗓音透着失望而起的凉,也裹着因为怒意而起的热,一时教刘婵玥恍若置身冰火两重天——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和无所适从。
“殿下明示。”刘婵玥面上竭力装着淡定,内里却有些不知所措。
“念蓉的生辰礼你备了两份是么?那物的碎片,你的丫头为何要急着带回府?”
因着心虚泛起,刘婵玥连忙深吸一口气,以教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毫无波澜:“殿下此言差矣。臣女惶恐耽误了念蓉公主的生辰,故唤丫头快些回府,是为了取另一物件来作公主的寿辰礼。不过是担心失礼教旁人看我将军府的笑话罢了。大概是那丫头怕耽误了时辰,故将碎片顺便带回了府吧?”
刘婵玥一通谎言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不想却彻底激怒了他不再和刘婵玥周旋:“刘婵玥,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他首次唤她全名,语气中却是无休止的质疑和怪罪。偏偏他又说得那样无力,像是想要自欺欺人却以失败告终。
刘婵玥猛然落泪:“狡辩?是。殿下说的特别在理。不过,其实臣女不仅惯会颠倒黑白,还很会自欺欺人——否则又怎么会将殿下过去嘴上说的那些信臣女的好听话当了真?”
多亏有夜色做掩饰,时禹霄不可能看见刘婵玥双目猩红的狼狈模样,她也能肆意妄为地朝着他身上捅刀子。
时禹霄像是心头突然被一股力道猛地攥住,剧痛瞬间自他的心尖蔓延来,直接抵达指尖。许是怕疼痛泄露,他迅速蜷缩起手指紧握成拳头,然却耐不住心中的悲愤愈演愈烈,直到下一秒终于喷泄而出:“本王言出必行,可你刘婵玥——对得起本王的信任吗?”
许是情绪太压抑,他说完后竟然猛地上前几步死死抓住了刘婵玥的手腕,教她瞬间动弹不得:“放开!”她用尽全力挣脱,他却故意加大了力道。也不知是疼还是什么,刘婵玥那眼泪竟然不争气地自眼眶中滴落下来——也好巧不巧地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那一滴泪凉的青年周身发颤,他突然就慌忙地松了手,像是失魂落魄般举足无措。失去钳制的刘婵玥刻意退后几步,与他拉开了不小的距离。“霄王殿下。”刘婵玥用了初次认识他时的那般语气唤他,刻意教听者觉得陌生,刻意割裂了这将近一年来的相处。刘婵玥半晌说道:“对不对得起——不该都是由您说的算么?臣女又有何资格置喙一二?”指尖陡然嵌入肉里,手心也瞬间爬满了指甲的痕迹,可疼的,却不是手。
“可你辜负与否——难道本王做得了主吗?”时禹霄话里并不饶人,刘婵玥方要不服输地再度辩解,可不想他却似乎并不愿意在此问题上过多和她周旋:“逍遥门。”时禹霄深吸一口气:“你岂能同他们做交易?!”他像是暴怒中又夹杂着无奈,甚至还暗藏了些她难以察觉的担忧。
“殿下想知道?那好说——殿下只管将臣女抓了去,严刑拷打一番不就将臣女的嘴撬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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