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婵玥笑而不语,不经意透过窗户望了望天——灰蒙蒙的,像是快要被夜色笼罩——也是时候回去了。“恳请阿婆见谅,我有个不情之请。”
“姑娘但说无妨。”
“不知阿婆家中可养了马匹?”
“姑娘想要赶路?”
“正是。家中父亲、兄长当是很难找到此地,我自己回去当是更好。”
“可姑娘独自一人归去,途中若是再遇到险境该如何?”
“无妨。来时想要杀我的人定然以为我已经没命了,否则也不会教我侥幸捡的一命。如此,返程应当不会有何威胁。”
“也罢,老妪住的地方实在太过偏僻,若是等姑娘的家人来寻,只怕会等到猴年马月。”
“阿婆,今日若非您和老伯,只怕我早已惨死他手,这块玉佩您拿着,尚可当些银两,权当我报答恩情。”刘婵玥说完便取下自己的玉佩递给了她。
那老妇推脱许久才肯收下。“多谢姑娘。”
“老伯替我疗伤解毒却无法当面道谢,劳烦阿婆替我谢过老伯大恩。”
“姑娘客气。”
“保重。”
槐栎宫
“尊上,恕属下直言,万一云安县主察觉那个簪子是赝品该如何?”穆廷问道。
“她素来不钻研这些东西,如何分辨出来?只要派去的人别露出破绽便好。”
“尊上放心,换个皮相还是不难的。且那木屋虽然是新建的,却按了您的吩咐特地用了旧的木材,想来也很难教云安县主起疑心。”
是以一切都只不过是钟离怀蓄谋的一场戏,而这场戏的观众,只有刘婵玥一人。他骗她,又用无数个谎话去圆,明知过分却不悔改。
“尊上,属下以为其余倒是好说,可县主身上的伤都痊愈这一点,当真骗的过去吗?”
“她自小耳濡目染,随其母修岐黄之术,故极其精通医术药理。伤在她自己的身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身的状况究竟如何,单凭医术,何人能在短短时间内做到如此地步?”
“尊上既然清楚得很,早前又为何....为何急着...”急着动用内力呢?后半句被穆廷刻意吞进了肚子里——他还未活够。
“本座做事何时需要向你解释缘由了?”
穆廷跪下:“属下该死!”
他钟离怀终究是胆怯到连真心都不敢道出,可缘由哪里有那样复杂——无非是他见不得她负伤受痛苦,心急之下顾此失彼罢了。
钟离玄问道:“你方才去了逍遥门?”
“是。”
“我还以为那你会杀了他们。”钟离玄欣慰:“比起前世,你性子的确沉稳了些。与你舅父....倒是越发像了。”
钟离怀没忍住抬眼看他——果然,一提及舅父宋延,杀伐果断的钟离玄也会丝毫不掩饰常人有的五蕴六毒。
“他离开了得有二十三年了吧。”
钟离怀说道:“二十三年零两个月。”
“记得这样清楚?”
“深仇大恨——不敢忘却半分。”
“那便杀了时乾——替你舅父,你母亲报仇雪恨。”
“自然。不得好死之人,必定要亲手杀。”
“你记得便好。”钟离玄突然说道:“怀儿。你来槐栎,也有许多年了吧?”
“算上前世,时日的确不少了。”
“我还记得当年北厉和大宋开战,你母后拜托你舅父相助,你舅父又写信将你托付给我。可又只有一个背后以宋国字体刻了你名字的吉祥锁象征你的身份,硬是教我好找。也苦了他身边都是宋人,命不久矣,无法托付,幸而也想起我了。不过说起吉祥锁,你母后谨慎一些也确实是好的——毕竟你身处在宫外和一妇人相依为命,脖颈上若是戴个昂贵的东西难免教人起疑心。”
“是。若非她谨慎入微,步步筹谋,我早就死在襁褓中了。”
“所以我说你父皇就是个畜牲——但凡他有点人性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母后放那场大火。何况你舅父...也是为他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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