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二殿下八九岁前后误入我将军府,不慎落水又不会水,幸而得到家兄所救。可阁下前几日曾同我道善水一事,如此,阁下又要如何解释?”
话已至此,他也就不再装了:“二弟早年入梁做质子,十载方回京——刘大小姐觉得,依照灏王的手段,能教他活着回来不成?”
二弟?刘婵玥沉默了一瞬间,不由得因为那言下之意沉沉叹了一口气——纵观北厉之内,除了嫡长子时禹怀之外,还有何人能对时禹羡道一声“二弟”?可这分明太荒谬。怎么会如此呢?
刘婵玥想起了多年前问刘世尧的问题:“爹爹,为何如今宫中是三皇子为长呢?二皇子以质子入梁也就罢了,可大皇子呢?”
刘世尧皱眉:“玥儿,这不是你该问的。”
然而经过她一番撒泼打滚之后,刘世尧终于是耐不住她一通软磨硬泡,不情不愿告诉了她实情,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她不可和外人说。刘世尧沉重地说道:“玥儿,大皇子尚在襁褓时便夭折了。”
“是患病了吗?连娘亲也治不了吗?”母亲妙手回春,北厉人尽皆知,少时的刘婵玥也因此对母亲敬佩得五体投地。
刘世尧表情凝重地说:“不是患病。十一年前,陛下赐了毒酒给宋皇后与大皇子,彼时恰逢坤宁宫意外走水,娘娘被烧的体无完肤....”
刘婵玥不忍地问道:“那大皇子呢?”
“许是烧尽了,连尸首也不曾见....”
念及那年方六岁的记忆,陡然涌现的回忆竟然教刘婵玥不受控制地对眼前人生了几分怜悯,她不敢去想时禹怀着三个字背后所承载的折磨和风雨。她一时竟然觉得,或许于他而言,活着,便已经是万幸。
“大殿下。”刘婵玥刻意唤得十分有力。
这三字于二十余年岁月中颠簸,如今回荡在他的耳畔,竟然教人心头猛地一颤,与此同时还莫名迷糊了视线。眼前人目光如炬,纵使积蓄了无限力量,却仍然未曾教他心定。
她确实曾是他的救赎,可时过境迁,今日是否仍然是,却非他十拿九稳的答案。过往数年光阴下的昏暗,若仅靠着一姑娘便能轻而易举褪去的话,岂非显得他一切耿耿于怀都太过矫情?大殿下?时禹怀只觉得讽刺。那是他从前拼命要摆脱的枷锁。是他生而有罪、生而该死的缘由所在。是他经历数年磨难险些枉死的源头所在。是逃不掉的灾难与痛苦。也是他穷尽办法都不能摆脱的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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