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1)

——“其实早就是根深蒂固的错误了。”

俄罗斯明白，那些没找他的麻烦总会在某一刻出现，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是上了高中之后吧，记忆会自己流失，他甚至看不清日历上的日子，每天重复着一样的日子。

在学校重复着一样的生活，什么也学不进去，钱也赚不到，现在却不得不重新打开课本把知识灌入脑子。以前张口就是答案的理科，现在在俄罗斯的眼里像一个又一个的乱码，只有物理还能勉强看懂几个字符。

别说辅导了，我自己都学不会啊……

俄罗斯斟酌着怎么开口，却始终没有等来中主动开口问问题。他有些受不了了，对方总是迎着太阳一样，顶着笑脸和每一个人打招呼，俄罗斯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和我坐同桌，为什么偏偏要对我这么好。明明原本是医药费的金钱利益关系，现在却逐渐转变成了虚假的关心、越来越多的纠葛，如果做不到的话，他会不会露出狐狸尾巴，然后讹自己一笔。

想到这里，俄罗斯再次有了之前那种令他头疼的感觉，把整个脑袋埋在枕头里面，恶毒的词语钻进他的大脑，各种糟糕的结局再次出现，却在崩溃的前一刻，手机铃声响起来。

“我买了蓝莓蛋糕，明天带给你吃！”

不要，不要再对我释放好意了。

俄罗斯没有回复，把手机砸向角落的柜子，砸掉了曾经挂在墙上的红色的玻璃做的星星。红色的玻璃星星像一件艺术品，如果忽视原本厚厚的一层灰和现在已经碎的彻底在地上的样子。

红色的碎玻璃片代替了刀片，在刚愈合的手臂伤口上加上更深的伤口，俄罗斯眼神麻木的看着血液的涌出，直到袖口沾上才像发现什么似的，赶紧把衣服脱下，泡到水里。

衣服沾上血太久就不好洗了。

没有绷带了，血止不住了。

“哥！”小孩子跑过去，在书包里拿出绷带，熟练的包扎起来，“怎么又自残啊！都说了这样很危险的！”

俄罗斯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半天，半天才喊出对方的名字。

“白俄罗斯。”

“哥…”白俄无法出口安慰，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只能徒劳的说着没有意义的话，“会好的，会好的。”

俄罗斯放弃了回学校，就像是一个荒诞的想法一样，他唯一可以改变现状的就是在家附近找了一个兼职，不怎么需要与人打交道的兼职，lm，只不过白俄又把自己的零花钱减少了。

现在的任务，把欠给中的钱还上，俄罗斯执着的认为，无论是同学、朋友或是其他的什么，他本身不应该与中建立这些关系。

命运可能就是这样，可能就是会事与愿违。

“俄罗斯，有人找你。”留着大胡子的老板没好气的说着，“正好今天也差不多了，你下班吧！”

俄罗斯点点头，甩甩手上的水，从男人手里接过皱皱巴巴的五十元。出门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睛，一愣，想转身逃开，却被中抓住手。

“俄罗斯，你在躲着我吗？”

对方一眨不眨的盯着俄罗斯，想是要盯出一个答案，语气染上一丝不满。

大脑再一次宕机，情绪一瞬间失控，淹没了名为理智的东西，俄罗斯抬头看着那双眼睛，那双他看不懂情绪的眼睛，或许应该逃走，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逃离。

“抱歉…我们，换个地方…可以吗。”

对方没有说话，半晌，他被面前比自己矮一个头的人抱住，俄罗斯在颤抖，他自己才注意到自己脸上已经被不知道是干活沾上的脏东西和眼泪混在一起。中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似乎在安慰，俄不知所措的呆住，双手停留在半空中，想挣脱开拥抱却没有力气。

“不要再逃避事实了，俄罗斯。”

什么？

中确实换了个地方，快节奏的城市里没人再愿意在曾经那些人精心雕琢的公园里欣赏景色，晚高峰，大家下班，不会有人多往里面瞧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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