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的话,对面的人大喘了几口气才渐渐冷静下来。但拓后腿一步,算是给来仪大一点的活动空间。
其实早在小磨弄他就怀疑这个女人了。会用貌巴的声音,晓得貌巴的关系,所以在沉溺悲痛之间,他无比清醒地把人锁了起来,准备办完假酒的事情回来再收拾。
只是没想到这人跑得快,一转眼就溜到达班去了。
很多奇奇怪怪的碎片在此时此刻终于串成了完整的拼画,他继续问:“啥子自由?”
郭来仪为了钱,这他能理解;那貌巴能得到自由——什么自由?
某个瞬间,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但拓粗重地呼吸着,但来仪面无表情地打破了他的希冀:“没什么,就是鬼魂嘛,只能被锁在一些地方,我就是帮他打开各个地区之间的障碍,好让他能多几个地方转悠。”
但拓紧握的手蓦地垂落。
“之前不是和你说他想回达班看你嘛。”来仪掰着手指头继续说,“现在我已经帮他打开了小磨弄、达班、小勃邦、大曲林这些地方,接下来是磨矿山——”
但拓敏锐地抬起头,视线扫过被甩在桌角上的可乐瓶:“所以你要可乐?”
“对。”来仪对上他野兽一样的眼睛,忽而会心一笑,“你可得帮我们呐拓子哥。”
貌巴这才看出她的真实意图——这是要拉他哥入局了。
他莫名觉得紧张,他不知道这是对是错,只能不自觉地攥紧双手,咬了咬牙但没发出声音。
但拓没回答,狭小的屋子里没有凳子,他走到来仪的床前一屁股坐下,本就临时搭建、不牢靠的床发出吱嘎一声的惨叫。他问:“先前为哪样不告诉我?”
“我哪敢啊拓子哥。”来仪毫无芥蒂地走到他身边坐下,两人撑着床沿的手中间只隔了瓶可乐的距离,“你看你们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那细狗恨不得我把拖出去枪毙,我怎么敢说啊?万一你觉得我在装神弄鬼怎么办?”
她挤到但拓的视野里,可怜又真诚地眨巴眨巴眼。
但拓转头看她,刚刚粗粒的眉眼此刻终于是柔和下去,来仪内心暗暗松口气—,这应该算是打消怀疑了。
“好。”但拓搓了把脸,说,“那你们要干啥子。”
“找几个倒霉蛋开瓶。不过这事不急。”来仪直起身子,手指随意朝貌巴的大致方位挥了挥,“就是你们俩兄弟,久别重逢不说点什么?”
她朝貌巴歪过脑袋,笑着挑挑眉。
既然但拓都来了,怎么着也得说说你的任务了吧、貌巴?
来仪坏心眼地想,能套一点是一点。不过后来她传了半天话后实在怀疑这对兄弟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一个问弟弟贡品喜欢吃些什么他马上就去买,一个问哥哥自己的坟在哪里还没去参观过……
能不能说点重点?
她动了动唇,在一片和谐温馨的气氛里突兀地问道:“星哥啥时候回来?”
*
沈星第一次拉边水,跑得比其他人都要慢,回到寨子的时候大伙儿已经把晚饭都吃好了,正围在桌子边话家常。
来仪给郭立民打了报平安的电话,谎称自己在国内安安分分打工。
细狗啐了句。因为刚刚来仪看似好心地递给了他一瓶汽水,要不是他自个儿耳聪目明足智多谋,一下就眼尖地发现这汽水里面满是泡,他可就要被滋一脸了。
郭立民向来心思单纯也没有疑心什么,很快两人就都其乐融融地挂断了电话。来仪一回头就看到满脸疲惫的沈星慢慢悠悠地晃进来,身心俱疲地瘫坐在她一旁。
“真累啊。”他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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