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个女朋友？

“你有没有想过，”谢茹说得有些吃力，但又没有任何停顿和犹豫，“交个女朋友？”南晨看着谢茹，这一瞬间感觉自己别说是回答，就给个吃惊茫然之外的表情都变得很困难。

这是第几次了？谢茹如此突然地没有给他留一点儿思考的余地。

他叫谢茹过来只是想让她别担心，张宇姜念他们给他腿绑好假夹板走了之后，他马上就给谢茹发了消息，他不知道谢茹的情况，但知道谢茹看到他倒在天台上肯定会着急，他只是想让谢茹过来看到他的确没事好放心。

但怎么也没想到谢茹会突然甩出来这么一个问题。

电光石火之间他脑子转了能有一万三千多转，闪过的想法能堆满一个球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谢茹这个问题给自己留了足够的余地，起码没问你是不是愿意跟我谈个恋爱。

无论他怎么回答，谢茹都还有回旋的空间。

但他很清楚谢茹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回答，这个问题看上去空间很宽松，实际却只能有一个回答。

是的，想过，想跟你。

南晨很想直接给出这样的答案，但这句本该脱口而出的话这一瞬间却实在难以说出口。

因为他不知道谢茹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一个男朋友，估计谢茹也没有想过。

其实这个年纪本来就该这样，哪怕会去考虑，却也想不了太远太久，我是不是喜欢了，是的，我现在就是喜欢了，我现在就是愿意了，我现在就是要谈恋爱了……还需要什么？不需要了吧。

但他想过，想过太多。

也许谢茹冲动了，也许谢茹并不冲动，只是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很冲动的时机。

但无论如何，南晨觉得自己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确定谢茹的想法，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想谈场什么样的恋爱？

这种情况下他无论怎么回答，都太随意。

他感觉自己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一下时间，让谢茹和他自己都弄清对方的想法。

“早……恋啊？”南晨说完就闭了嘴。

“你刚是不是磕着脑袋了？”谢茹用一种一言难尽的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他，让他觉得这是继自己对着夜色中的一栋大楼傻笑之后傻逼程度的再次升级。

“我的意思是……”南晨想再解释一下，迅速整理着自己的语言。

但谢茹却突然站了起来。

南晨下意识地跟着也站了起来，他不希望谢茹在这种情况下走人，更不想让谢茹觉得他对她没感觉。

没等他开口，谢茹又皱着眉猛地呕了一下。

南晨觉得自己挺震惊的，一句话居然能把谢茹给恶心成这样？

“厕所？”谢茹咬着牙问了他一句。“后边儿，”南晨指了指，“厨房旁边……”

话还没说完，谢茹已经冲了出去，穿过后门跑去了后院。

南晨赶紧去货架上拿了瓶水，跟了过去。

进厕所的时候谢茹正撑着膝盖对着厕所发愣，他犹豫了一下：“怎么了？”

“突然想吐。”谢茹说。

“我哪句话说得这么……”南晨有些无语，“这么有力量？”

“滚。”谢茹简短地说，又干呕了一下，但什么也没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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