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桌上是我们的涂鸦和宣言,黑板一遍遍被支支呀呀的粉笔涂画,教室随着铃声安静又喧闹,喧闹又安静,泛着油墨馥香的卷子填充着我们的课桌,每天必有课间操、新闻收视、眼保健操,我们很容易在无聊的课上走神,望着窗外浓密的香樟,秋天北来的侯鸟,或者不约而同地看见对方,相视而笑,也会上课偷偷看小说,每天都会按时起床,在刚刚打铃时冲进教室,第一节课下课后教室常常空了大半,大家都去吃早餐了,十分钟很紧,于是很多人都是在第二节课开始时才鼓着嘴溜进教室,但倒霉时也会被班主任抓到,大扫除时会有同学用教室的背投放歌听,有时竟是童生版的《劳动最光荣》,于是会惹起大家的一阵哄笑……
习惯了...我们习惯了眼保健操的音乐,习惯了每天的作业,习惯了严密准确的作息,习惯了走在香樟的浓阴里,习惯了丑丑的校服,习惯了一周一篇的作文,习惯了每月一次的月考,习惯了每个期中考试后的家长会,习惯了校园四季的景色变化......
这是我们的流年,以后我们走的时候,会舍不得吗?
我们约好,毕业的那天,一定要一起把校园里的香樟数一遍,记得哦!
有人对我说:“彼岸的景色总是最美的。”
我想,这是对的。虽然作为一个数学班的学生,我长期受到的教育是对一个问题不仅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任何理论事实都可以有一个优美明确的证明。但我同时也被教导,公理是不需要进行论证的,而这句话对我来说,就像平行线不会相交一样显然,似乎在我听到它之前,我早已接受它了。
一
小时候总是对邻家的小姑娘耿耿于怀,衣服是她的漂亮,玩具是她的新潮,妈妈是她的温柔,爸爸是她的博学;就连月亮,似乎也是她家窗口看出去的比较圆。
上学之后,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的幼稚。每当看到有人千方百计地复印其他学校的卷子,或是花了两三倍的价钱请外校的老师来补课,我总会想起当年那个耿耿于怀的自己。
那并不是幼稚。怪只怪,彼岸的景色,永远是那么美。
二
暑假里去欧洲玩,去之前兴奋了好久,天天对着朋友唠叨那里的历史名胜神话传说。朋友每每笑着打发我:“去吧去吧,魂牵梦萦的,去了就不要回来了。”
真的到了那里。巴黎窄窄的街道、雕花的石墙,默默诉说着这个城市的矜持。卢森堡的大峡谷,满目望去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绿,还有墙上红红蓝蓝的涂鸦,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荷兰的乡村、风车、奶牛,云淡风轻,连冰淇淋都有股青草的味道。
我想这就是我所向往的地方了。可是,身处其中,我却天天计算着回程的日期,天天想着那个高楼大厦、玻璃幕墙的东方大都市。
我在博客上写:欧洲真的很好,但这里不是我的地方,一时被她魂牵梦萦了去,最后还是要回到我的上海。
朋友在下面回复:“好一句‘最后还是要回到我的上海’。”他对我说,从前在上海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下个不停的雨,但现在到了北方读书,坐在供暖气的宿舍里,最怀念的,就是上海那阴冷的雨。
我们在MSN上互相发送着笑脸。
美丽的东西,就让它在彼岸美丽着吧。此岸,才是我的家。
三
我常常在想:我怎么就一不小心栽进了数学班呢?
读了十年奥数,这个问题我就思考了十年。可是,我不能问别人,每一次的询问,引来的都是火山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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