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囚笼的铁门被她打开了,我拼尽全力逃了出去,可很快又被她抓了回来……我那时太小了,根本没办法和她抵抗。”
“她见我逃跑,把我带回地下室后狠狠惩罚了我三天三夜,那会我总是疼晕之后又被疼醒,身上旧疤还没好又添新伤……”
“好不容易,我活着熬过了那三天……重新被关回那个铁笼时,我看见她站在笼外,身后跟着一个小小年纪的男孩……”
说到这,谢熠城停顿了一下,白轲没有出声,没有试图打断他,只是安静注视着谢熠城那张脸。他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般,眉眼深邃锋利,尖锐得如同开了刃的刀。
“我当时很生气,问她那人是谁?”
“妈妈却神情宠溺地摸着那男孩的头,说是孤儿院带回来的一个可怜孩子……”
“她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宠溺过。”
“……”
“她给他取名谢越泽。可笑吧……和我那尸骨无存的父亲是一模一样的名字。”
“我知道。他只不过是个替代品。”
“和我一样。”
女人脸上化了一层厚厚的彩妆,虽然过于夸张,但好歹看上去有了丝人气。她血红的嘴唇向上咧着,透出一股疯狂的死寂来。
“宝贝儿子,你实在是太不乖了,竟然想要从妈妈身边逃走……”
“不听话的孩子令人恶心。你要知道,妈妈并不局限于你。你不听话,这世上还有其他的孩子,比你的眼珠更加黑白分明,比你的血液更加令人兴奋。”
“我只想把你没用的人生踩在脚下……懂吗,亲爱的宝贝儿子?”
女人的每一句话都深刻烙印在了年幼的谢熠城心底,成为他终身无法治愈的伤痕。
白轲呼吸一窒,暗骂:天杀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丧尽天良丧心病狂的母亲!?
谢熠城吸了吸鼻子,刚才那戾气逼人的神情在他脸上消失不见,他感到鼻尖一阵酸涩,忍得脸都皱在了一起,明明不想流泪,可眼眶还是顷刻间就红了。
白轲见他这隐忍的模样,心疼地想要上前安抚他,可刚迈出一步就见谢熠城抬起手背,飞速在眼睛上遮了遮。
片刻后等他放下手,他除了眼眶还是红的,脸上已经变成了那种近乎冷漠的麻木不仁,不见半滴眼泪和难过。
白轲无声的叹了口气,知道他是不想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软弱,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有拆穿他,尽量装作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嗯,你妈确实挺不是东西的……这种人说的话你就不要往心里去。”
谢熠城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只是那双眼睛悲戚到白轲心底难受,她走上前慢吞吞的在谢熠城头发上揉了揉,她感觉自己不太会安慰人,绞尽脑汁才笨拙地挤出两句像样的话:“没事了啊熠城,好歹你现在也摆脱她了,以后有我陪在你身边。”
谢熠城轻轻地嗯了声,动动脖子将头在白轲掌心蹭了蹭,白轲盯着手下这颗毛茸茸的黑脑袋,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给一只受伤的黑猫顺毛。这种感觉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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