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活着,不就是要追求一个强大的自我吗?”白轲停顿了一下,在谢熠城肩上拍了拍,“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希望你不只是为了我,还要对得起你自己。”
白轲感觉自己这说教的功夫和嘴皮子贼溜的老方都不相上下,她其实也不想这么婆婆妈妈,但毕竟谢熠城是她养在身边的,白轲不想看着他走上歪门邪路,便难免啰嗦。
被教导一通的谢熠城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似乎在消化白轲刚才说的那一连串话。
这一次,他难得没有和白轲抬杠,而是做出一副受教了的样子,低眉顺目地回答道:“嗯,我知道了白。”
白轲这才顺了口气,在他翘起的头发上摸了摸,随口问道:“对了,你和谢越泽还挺熟啊……你俩怎么认识的?”
谢熠城闻言一愣,像只鸵鸟一样将头埋进了被子里,“白,我不想说这个……”
白轲沉默了,她能感觉到在她问出那个问题时,谢熠城身体很明显的僵了一瞬。
他俩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吗?
这个疑问在白轲脑海盘旋,她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算了,既然谢熠城不想说,那还是不要逼他好了。
白轲叹了口气,“睡觉吧,我有点困了。”她说着扯扯被子将谢熠城的脑袋露出来,“别蒙头睡觉,会呼吸不畅的。”
谢熠城嗯了声,身体往上拱了拱,抱住白轲将脸埋在她颈窝,两条长腿又像八爪鱼的腕足般,缠绕住了她,“晚安,白。”
这个姿势让他感到异样的安心,他低低喟叹了一声,在白轲颈侧亲了又亲,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的“温柔乡”闭上了眼睛。
在彻底陷入睡眠之前,谢熠城的脑子里乱哄哄地跑过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最后,定格在他没有回答白轲的那个问题上面。
他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看见了自己的幼年时代。
幼年时的他被关在阴暗地下室的铁笼内,而在铁笼之外,站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女人,她手中拿着注射海/洛/因用的针管,呈针尖状的瞳孔死死盯着笼内——身心饱受摧残昏死过去的男孩。
女人的五官相当卓越出色,出色到足矣去当整容模板,但这样的五官放在她脸上,丝毫没有惊艳感。
可能是由于吸/毒的缘故,女人瘦得脱了相,原本丰满的面颊凹进去,这样一看,只有一种行将就木的破败美。就像是一朵快要枯萎即将凋谢的残花。
鸟笼的铁门被上了锁,女人破天荒的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她迈开两条瘦得跟竹竿似的腿,一步步颤抖着朝笼内的男孩走去。
女人面色灰暗的脸仔细一看,竟和那漂亮的男孩有七分相似。她瘦骨嶙峋的手上紧紧握着吸毒用的针管,针尖对准了躺在石板上昏迷不醒的男孩。
在睡梦中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这一切的谢熠城,本能地想要阻止女人的动作,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纹丝不动。仿佛在告诉他,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你小时候亲身经历过的,你无从改变的早已发生过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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