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放假前的最后几天。明明应该高兴的是放假了,她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喜欢他好像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了。记忆里的一件件一点点,都变得朦胧而破碎,最后凝聚成她炽热而隐忍的爱恋。她知道,这是最无可救药的开端。
她又一次地关注他,又一次地期待着不要换座位。她的心底的什么东西好像在改变着,明明是向着她以前最嗤之以鼻的方向改变着,就算她与楚薰吐槽着杨祎,她的心也始终改变着,无法克制地改变着……
午自习,她拿着自己涂涂写写的一篇作文——或者应该叫短篇小说,闲得无聊就找到了杨祎。她做事似乎越来越不过脑子,几乎没有考虑他的作业还差多少没写完。当然了,几个字也是无伤大雅的。事后她才想到,她本来应该踌躇着等待一个完美的机会,而不是急匆匆地去找他。细致入微明明是她的一贯作风,此刻却在他面前失去了效果。拍上他的肩膀,她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她不应该在别人很忙的时候打扰他的。心里想着,动作却收不回来了。她尴尬地迎上他的眼神。
她好像很喜欢分析别人,这个她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她能读到什么,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什么。她能读到一些常有的温暖和耐心,又能读到一些应有的疑惑和被叫到时一瞬间的惊讶,但她似乎看到了一些别的。像是惊奇,像是迫切,像是那时他寻求安慰一般的语句一样难懂,或者说她不愿去解读。谁都不想当小丑不是吗,她想着。
“怎么了?”他急匆匆放下笔,问道。
“没事……你很忙的话……”她没说完,就被突然打断道:“我没事,你要说什么?”
“你看看我新写的东西。”她旋即放松下来,举过去那几张纸。他看了一会儿,小心地把纸连同她的笔还回去,又道:“写的不错啊,挺有意思的。你还会写吗?我也写过一些东西,你要不要看一下?”
“可以啊。”她欣然接受,“谢谢大学霸夸奖。”
“少阴阳我。”他皱起眉头,看上去有几分不悦,眉眼间又含着笑,“写作业了,勿扰。”
“这人……”她转过身继续“创作”,不理会他。只不过,他的本子还是无法置之不理。
“杨祎?杨祎!oi!”董煊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杨祎身后——也有可能每天不回座位的她本来就坐在杨祎后面。江涟知道她在借涂改带来掩盖自己离谱的答案,毕竟她出回答问题外的任何声音都不小。非必要不用涂改带,这是她们的统一行为。曾几何时,当她把名字写成班号的时候,她也只能用涂改带了。听着她的声音,她并没有动身,毕竟叫的也不是她。只不过董煊的声音持续了半分钟,看来是遇到麻烦了。往旁边一撇,原来是杨祎“两耳不闻窗外事”,还在解题呢。她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涂改带借了过去。
脑子啊……她想着,没再在乎。
忙忙碌碌的几天过去,她没再在意什么。直到几天后的周六,他们几人相约在图书馆做作业,也能互相交流题目,复习课程。仲夏的午后,淡蓝天空上的耀眼明日散发着刺目的金光,树冠轻摇着撒下一片叶荫,空气中只有轻风吹拂枝条的声音,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和自行车链条的咔哒作响,日无终止的蝉鸣之下树皮都在发烫,似乎是地壳的岩浆上涌让整个世界都躁动起来。这样的炎热,鸟儿似乎都哑了声。
“你用2B铅笔写题?”她突然看到了杨祎手上攥着的2B铅笔,问道。
“没有。写小说。”他回答着,低下头继续写。不知是不是因为炎热,他的耳朵看上去透着红。
好巧啊。她想着,她也拿2B铅笔写那些东西呢。
她忘记了自己曾有意或无意观察到的落在自己身上的两只眼。炽热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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