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梁冀反复回忆着刚才的事,心中像压着一块重逾千钧的巨石一样难受。那半瓶安眠药仍放在桌边,几个月前,竺昭每天往里面放一粒,怀着矛盾的心理,思索着自己人生的意义。可一直到她放满了半瓶,却仍没有人把她从悬崖边拉回。
他用力捏住自己发酸的鼻头,却仍然忍不住滚落的眼泪,这个大男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可竺昭哪怕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想要的也只是一份安全感,而自己却没有尝试了解她。
而作为当时唯一能帮助她的人,自己又干了些什么,我哪里配被称之为令人安心的人?
无数个我酣然入眠的夜晚,她只能伴着夜灯阅读,心中无限的孤独与恐惧,更与谁说?
到了第二天早上,还得摆出笑容宽慰我,以及用过多的话语来掩盖心中的伤痕。
梁冀竟难过的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手捂胸口,如同潮水般的后悔将他淹没,甚至没有挽回的机会。
这一刻,他回忆起了秦横波追忆好友的那种眼神,就仿佛将世间一切悔恨与怒火都镌刻在了眸子里。
手机轻轻的嗡鸣一声,好友申请列表上多了一个萌系的二次元头像,网名“顾卿”,正是横波。
梁冀哑然一笑,这货少女风的人设塑造的真不错,难怪在学校拥有一帮拥趸。
随手点了同意,也不再看消息,梁冀有些疲惫的趴在了桌上。从那瓶药来看,竺昭应该是在遭受了那灾难后不久,心理就已经有了问题,从这里反推,害死她的正是侵犯者。
可现在是案件被定为自杀,原因是学习压力过大,处理是勒令学校停课一个星期病,并放宽对学生的成绩要求。
仅此而已。
“就任那些混账逍遥法外?可是连亲人都不置一词,而且连陆鹄都不打算深究下去,而秦横波的信任度更是个问题。”梁冀心道。
与此同时,一间少女风装饰的卧室内。秦横波双手枕在脑后,懒散的躺在床上。
之前在学校里散布各种言论,固然是要炒起这件事的热度,可是寻找同伴也是题中之意。
竺子身前至交好友也有三五个,却都托了各种理由拒绝深入调查,反倒是两个只是以前在学校中见过却甚至素未闻名的男生,看上去还算义薄云天。
她去了那么久,自己都没敢去过竺子死前最后呆的地方,就是觉得如果不让这事情昭雪,没脸去见!
城市的另一头,陆鹄颇有些苦恼,他知道自己发小的性子。梁冀从小在富贵家庭娇生惯养,虽然没有变得盛气凌人,可过于讲义气,而且倔得很,只要认准了的事情,就会做到全力以赴。
同时,心里深处坚信着公理与正义之类的东西,这听上去很像中二病,但与那些狂想者不同的是,梁某人是真的会努力去贯彻执行。
这事情不怕一无所获,就怕查到蛛丝马迹,既不是完全的捕风捉影,更不是板上钉钉。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又一星期。
盯真三人组(组织名暂定)首次聚会,放在了梁冀别墅院子里。
秦横波显然做足了准备,身着皮夹克,手持精美的本子,朴实无华的黑框眼镜,头发只绑了个干练的马尾,修身的衣裤似乎为出动作好了准备。
梁冀则一身阿玛尼西装,这身轻奢品牌倒是很配他修长的身姿,洁白领带,双手插兜,脸上露出礼貌而清冷的微笑。
只有陆鹄一切如常,花花绿绿的休闲衣,阿迪运动鞋,歪带的棒球帽,手中还拎着在便利店买来的三瓶可乐。
看到前二者的着装,他不禁目瞪口呆:“我擦,咱不是讨论调查计划吗,你们怎么要去公司应聘一般。”
梁冀将双手伸进衣服内,拉扯整理着领带,他明显有些带不惯:“目前不需要讨论。现在事情疑点很清楚,竺昭的亲人一定知道内情,我们撬出话来即可。”
学生会会长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英雄所见略同。可如果我们以学生的身份去拜会,对方很可能认为是捣乱的,随便敷衍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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