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里长大,又却为了一点小事分崩离析,自相残杀。死了的躺在这里,没死的下落不明。寇沈想起餐桌上飘摇的几簇烛火,原来那是她仍在世的血亲。
现在她也死了,争斗这么些年,也没个赢家。风起云布,他们的衣装在风中猎猎作响。是吗,她低头,倾听大地的声音,聆听故人的呼唤。
再见,她回望一眼过去的失乐园,也许再没有下次了。
鸥声响彻海岸,晚归的翼鸟在游客头顶盘旋,他们坐在港口的长椅上,分享冰淇淋窗口的最后一个可丽饼。说是分享,只有寇沈一个人在吃,谢沈秋对于甜食并不感趣。
海茫夕曛,远照不到半山昏。她的发梢在夕阳余晖的渲染下镀上暖橘色,暖融融的金洋洋洒洒落在沙滩上,日斜影长,她的体温还在持续走低,坐在寇沈身旁像个立式人型空调。
你要是在九月份冻成冰雕,倒算是个奇景。寇沈咬断嘴里的pocky,黏腻的奶油混着巧克力浸透包装纸流进他的手心,他甩甩手,把糖浆甩在谢沈秋的西装裤上了。
谢沈秋看起来很想拔枪,但她忍住了,毒素在她的血管里奔流沸腾,横冲直撞,拉扯揪紧每一根完好的神经,她的肌理犹岩浆般滚烫,皮层却是渗人的冰凉。
汽船鸣笛,最后一班离开的船驶入码头。寇沈在包装纸里吃出一张船票,他叼着纸片瞪谢沈秋,你也不怕把我噎死。
如果你不是像饿死鬼投胎一样连吃四个,也不用怕被噎死。
一只海鸥扑棱几下翅膀,降落在他们身边,歪着脑袋觊觎寇沈手里多余的零嘴。
走吧,谢沈秋望着轮船的桅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逃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从你这里问不出遗产,我就是第二个被追杀的目标。寇沈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把零食抖了一地,引来一群海鸥。往好的方面想,也许我们能顺利找到遗产逃出生天呢。他伸个懒腰,朝谢沈秋伸出手。
走吧,反正只有我和你作伴了。
从一开始,这便是个必死的局。寇沈看着谢沈秋把厚重的地毯从餐桌底下拽出来,将烛台一个个摆满弧形的边缘,再按着顺序一盏盏点燃。
雷奔云谲,远方的云层翻涌着电光,大雨将至。汹涌的水汽冲开阳台的角门,纱帘飞卷,寇沈顶着强风握上门把手,冷雨袭面,风雨飘摇中,他看见庭院中几个朦胧的身影。
谢沈秋,他唤她,你最好快点。寇沈砰地一声合紧双开门,抽出腰间双刀,谢沈秋扔给他一把枪,给我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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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刀落,见血封喉,寇沈的身形融入黑暗,如鬼魅般行随心至。雾雨绸缪,他的身影掠过窗棂,电闪雷鸣间短暂地映出他的的发尾,如一瞬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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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沈秋将26个烛台对应安放在地毯绘出的图案边角,将第27个放置在最中央,烛台交相辉映,由A到Z迸射出极其耀眼的光芒,汇聚在最中央烛台银制的十字架顶端。
2:30
寇沈在二楼走廊上飞奔,于枪林弹雨中穿行而过,敌方人数太多,他被迫放弃近战。侧耳倾听,有另一队人手妄图从楼梯侧翼包抄,他将枪上膛,闪身向前。
1:21
她将跟了那人一辈子的宝石扳指套在金属顶端,四散的光芒几经折射,指向她背后静谧的画像。她凝视良久,画中的耶稣神情悲悯,目光低垂。她如梦初醒,冲进卧房翻箱倒柜,从那人曾经的枕下拿出一本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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