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三十分钟。”银迷瞥眼钟表,对面前的人微笑道。
他似乎很嫌弃地打量了下周遭,“怎么,‘云顶棋盘’看起来对你不太友好啊!”
那人捋了捋半散的头发,手里的杯子轻磕下桌面,葛优瘫在条桌旁的软榻中。
“我有理由怀疑‘云顶棋盘’在针对你,零零总总六十四个‘执棋者’,但是就你守着这样一个‘落子点’。”
银迷抬眼,也将‘落子点’好好瞧了一圈。茅草铺成的屋顶,一开一合的柴门,挡不住瑟瑟吹进的凉风。
好像…有点儿破。
“还有多久?”裴缪靠在墙上,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
“半个小时。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应该吧?”
“有人吗?里面有人吗?”门上传来撞击声,越来越密集。
裴缪和楼沭对视了一下,蹿到门边蹲着。两人都没有出声,双手压着门,以免被撞开,直到外面的声音渐渐消下去。
“我…”楼沭刚出声,大楼却向着一边倾斜,楼沭拉住裴缪的衣角,顺着地面塌斜的角度滑到正对着门的墙面上。
裴缪反身紧搂住楼沭,用飞虎爪勾住窗框,撞碎窗玻璃,滚出室外,在大楼压着他们要和地面亲密接触时,双脚用力一蹬墙面,擦着地,侧身滑出墙体塌陷重灾区。
裴缪是被口水淋醒的,睁眼一看,周身围了一圈精神病人,所有人嘴角无一不淌着涎水。蒲牙顶着一头张扬的红发,眼神只是空洞无神,还没到痴呆流口水的程度。
裴缪汗毛直立,涎水混着泥土、灰尘糊了在他面颊上。他不清楚为什么这些人没有立即吃掉他,只是他们见自己醒了之后,拉着步子,晃晃悠悠地在崎岖不平的路面上挪动。
是因为我病友的身份,还是蒲牙?裴缪现下没有更多的心思思考这种事,在他之前的“格”中,这种情况很少,但并不是没有。
真是令人费解的东西!
楼沭呢?
裴缪起身用袖子匆忙擦了下脸,终于是想起他这位同伴了,而楼沭从十米开外的大楼坍塌的边缘爬起,头和衣服上全是灰尘。
那张长得还不错的脸混着灰,唯有那双眼睛还算艳亮。他呆愣愣地从顶上下来,一脚踩进一个浅坑,一时没站稳,脸就怼在地上。
裴缪好心肠地踱过去,将人扶起来,还帮着拍拍身上的灰。
“我再也不要参加这种‘格’了…”荡完高楼,跳过大楼后,楼沭感觉自己已经丢了三魂七魄,就剩个躯壳了。
“晕了?啧…以后哥哥带你进‘格’跳崖,多吓吓就好了。”裴缪强硬地掰过楼沭的头。
“好弟弟,你比较小。”
裴缪当即脸色一变,一瞬间,一种名为乖顺的东西背离了裴缪,他报复性地薅了把楼沭的头发,站起身后,抬脚跺几下地面,震起灰尘,楼沭毫无防备地被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楼沭气得跳脚,之前裴缪踹他的那脚他还记着。
现在是“回报”他的好时候!
但楼沭收了心思,裴缪跛脚走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算了,怎么说他一直在救我的性命啊。
裴缪走了好一段路,身后却一直没有声音,他回头看去,楼沭还坐在原地沉思。
难道…我刚刚揪他头发的动作太重了?裴缪想。
难道…是我说他年纪小,他伤心了?楼沭想。
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开口,倒是从不远处冒出一个头来。
「还真不愧是npc啊,这都没死。」
「我突然好后悔中途‘悔棋’,感觉这一小时派对也没有很难嘛!」
「每次看他们俩不是在高处,就是从高处到低处。」
「人生嘛,难免有大起大落…虽然七楼不大,但也落得不多。」
“你为什么晕的离我那么远?”楼沭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同院情意,你不懂。”
楼沭淡淡地笑了一下,但很快,这种笑容就挂不住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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