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疲惫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偏过头,目不转睛地望着朱漾这个方向微笑,哪怕他什么都看不见。
但在他心里,在他饥饿到极点,省下救命的饴糖给他吃的朱漾已经上升成了洁白小天使。
他在这兀自感动,殊不知朱漾也是松了一口气。
原剧中,白愁飞在被关押几天之后,饿昏了头,差点去吃死人了,虽然是犯人,可那也是人。
如果不是王小石拼命拉住他,他恐怕已经放出了心里的恶魔。然而阻止得了一时,阻止不了一世,白愁飞最终还是成魔了。
朱漾没有佛祖那样以身饲魔的伟大志向,但在人踩在悬崖边缘的时候随手拉一把,那还是能办到的。
因此当什么魔呢?还是好好做人吧。
朱漾任由白愁飞握紧她的手。
一夜就那么过了。
第四天,地牢里仍然没有食水,根本没有狱卒过来看一眼,那些人好像把他们遗忘了。
白愁飞和花无错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了,胡子拉碴的,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朱漾也饿得眼前发黑,实在坐不住了,她就想躺着。
可地上太脏了。
她就问白愁飞。
朱漾(令狐珍珍):你的肩膀能给我靠一靠吗?
白愁飞干裂到爆起死皮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伸开手。
朱漾艰难地挪了过去,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大约是她的脸色实在不好,小白同志一度以为她要死了,有好几次都把手指放到她鼻子下试探,很担心她某一刻突然就断气了。
连续几次,朱漾倒是没死成,白愁飞倒是气色越来越差,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混乱和暴戾起来。
白愁飞:你别死好吗?你坚持住,小石头一定会救我们的!
又魔怔了一样地念叨:
白愁飞:我一定要做人上人,要走到最高处,谁都不能欺辱!
完了,娃开始疯了。
朱漾头疼地睁开眼。
朱漾(令狐珍珍):人上人又怎样?能尊贵过皇帝吗?可他也照样会被北方的辽人欺辱,被悖逆的臣子蒙骗,这世上根本没有顺风顺水的人,都是迈过一个坎又迎来另一个坎。
朱漾(令狐珍珍):人上人什么的,咱们出去再说,现在咱们先把眼前扛过去,不能真让人驯化成了狗。
她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纸包,打开,露出一小把黄豆和几颗油炸花生米。
一块塞到白愁飞嘴里,一块递给花无错。
朱漾(令狐珍珍):聊胜于无,可能味道不太好了,将就一下吧。
白愁飞和花无错惊异地看着她。
花无错:哪来的?
朱漾(令狐珍珍):那天准备跑路时,在厨房顺手拿的,打算留在路上吃的。
白愁飞:你没有了?
朱漾(令狐珍珍):我不吃。
朱漾虚弱一笑。
她当然不会吃了,系统那个沙雕玩意儿,不知道哪里短路了,非常想不开地,将自己变成了一只屎壳郎,然后又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不知道从哪里推了两个粪球过来,说球里有它特意团进去的食物残渣,说要奉献给她,救她于水火。。。
竟然还问她感不感动。
朱漾当时就差点给它一脚。
感动是不会有的,只有惊骇。
现在她大公无私地把屎壳郎的馈赠无偿赠于两个狱友,大义凛然,且坚决拒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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