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毁灭天堂 (2-1)

“你也是被驱逐出天堂的天使吗？”

升降平台旁，几十个天使排成长队。克洛哀拍了拍前面天使的肩，问道。

“是啊，不然还能是什么。”天使歪歪脑袋，似乎奇怪于克洛哀问的问题，并没有再理会她。

和克洛哀不同，这个天使身上总是透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仿佛她已经考虑好了一切不确定因素。就连去往地狱对她来说似乎都不像是惩罚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在充满吵闹和反抗的天使中显得格外不自然。

“你叫什么？”克洛哀第二次同前面的天使搭话，她看上去并像在想什么事情，总是心事重重。

“芙恩丝。”她简短地回答，甚至没有回头看着克洛哀，这让克洛哀很不高兴，实际上是被忽视的难堪。

克洛哀皱皱眉，使劲拍了拍芙恩丝的背：“喂喂喂，你说话怎么都不转过来看着我，很没有礼貌的。另外，我叫克洛哀。”

芙恩丝愣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幸识。”

两人就一路东扯西扯，大部分都是克洛哀在说，芙恩丝则是偶尔回复一下，表示自己在听。

“对了，你为什么会被驱逐出天堂？你可不像会惹事的人。”克洛哀坐在平台的铁皮凳子上，风有点大，她抬起手按住乱飞的头发，看向芙恩丝。

芙恩丝听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克洛哀，反倒把克洛哀看得疑惑不解。

“你不知道吗？这一批天使无罪。”芙恩丝微微蹙眉。

克洛哀一愣，连忙补充道：“我当然知道，我也没罪。但是至少得有一些理由吧，你至少是做了什么事吧？”

芙恩丝拖着下巴，陷入沉思：“没有。”

“没有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们就是正常地在生活，就是突然被抓了起来，送到了地狱，所以那些天使会那么闹。”克洛哀注意到芙恩丝攥紧了拳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为什么要把什么也没做的人驱逐出天堂？”克洛哀放下手，风吹起她的发丝，扫过芙恩丝的脸颊，芙恩丝下意识往边上挪挪，躲开克洛哀的发丝。

克洛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芙恩丝的小动作，两位天使就此陷入了沉默。

尽管芙恩丝并没有同意和克洛哀成为朋友，但她们就是自然地成为了地狱互相帮助的朋友。

“快点！别偷懒！你们是来受惩罚的，可不是度假来的！”

看守的恶魔每天以最重最难的工作分配给天使们，每天下来，所有天使都毫无力气，没过几天就都受了伤，严重地都站不起来。

本以为只是被关起来做一些苦力，但没有想到的是会承担比普通恶魔重好几倍的活，而且从来不会有好的环境生活。

“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天堂……”克洛哀躺在角落潮湿的毯子上，“明明我没错，而且，明明你们那么冤枉。”

芙恩丝面不改色，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明亮。

“回不去了。”

克洛哀惊奇地看着芙恩丝，仿佛她在说笑：“不可能。之前被驱逐的所有天使都回来了，无一例外。”

芙恩丝似乎觉得克洛哀更搞笑，她爬起来认真地盯着克洛哀：“我们是被秘密送到这里的，天堂和地狱之间有协议，他们会源源不断地把无辜的天使送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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