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淰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在那次梦魇以后。
从她记事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梦到那个始终看不到脸的男人,一开始还是少年的声音,随着她的成长,梦中人似乎也在发生变化。
原本临淰已经习惯甚至将梦到那个男人当做了习惯,可奇怪的是遇到宫尚角之后,她便再也没梦到过那个唤她灵儿的男人。
直到临淰被大夫诊出有孕那几天,是这几年来临淰久违的和他见面,说是见面又不严谨,毕竟自始至终临淰连他的身影都不曾见过,只是听见他从一开始清朗的少年音到现在稳重的男声。
那次过后,临淰梦见他的次数很少了。说来也怪,换作旁人估计会对梦中人的身份产生好奇,可临淰却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不将他放在心上。
事实上,让她有强烈好奇心的还是第一次见面的宫尚角,那时候他满脸的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一身黑漆漆的衣服因为鲜血的喷洒显得格外瘆人。
宫尚角直挺挺的倒在隐蔽的草丛里,若不是临淰一时不慎摔在里面,任谁也想不到其中躺着个人。当时临淰没想着把他带回家,她自身都难保更别提要养一个受伤的男人了,这可不是简单添张嘴的事儿。
临淰的母亲是吃斋念佛的妇人,她常在临淰面前念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因此临淰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挣扎起来,这时她瞥见了宫尚角腰间佩戴的玉佩,她是过过好日子的,能看出来玉佩是个好东西。
细细打算了一会,临淰将宫尚角背了回去。
细心照顾了几天,临淰将宫尚角的身世摸了个大概,有真有假。但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宫尚角答应给她的报酬。当初临淰提出要他腰间的玉佩做抵押,奈何宫尚角态度强硬不给,临淰也动了气让宫尚角立刻走。
可宫尚角腿上的伤还没好,走不了几步又要流血,权衡之下他给临淰写了欠条,说只要腿伤有好转,他立马到镇上的驿站传信让家里人来送钱。
“那你给我多少?”临淰脸上还透着稚嫩和一丝期待。
宫尚角也不含糊:“赵姑娘想要多少我都能给。”
“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临淰听了,腹诽道:打打杀杀的算得上君子?她面上若无其事:“我也不是个贪心的人,你就给我八十两银子好了。”
宫尚角点头应下。
没成想,本以为是跟着宫尚角回家取钱,结果连人带钱都留在了这里,可谓是世事无常。
角宫此时没人,临淰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不知不觉就想多了。
而宫尚角这边,由于线索中断只好选择回去。就在他决定动身的前一晚,当铺的掌柜敲响了他的房门。
“大人,我想起来了,那位卖家我想起来了些。”
“请进。”宫尚角闻言,心倏尔飘起来,“都想起了些什么?”
掌柜的大约是跑过来的,脑门上都是汗,他没当回事的摸了一把,气喘吁吁,见状宫尚角为他倒了杯茶水。
“多谢,”掌柜的解了渴,说道:“是在我鉴定玉佩的时候和那人闲聊了几句———”
“我见玉佩上刻了字,样式新奇不曾见过,便说这玉佩款式新颖不多见,怎么想着当掉?”
“那男子一脸愁容说,若非急用怎么可能卖掉,这还是他女儿自小佩戴的,哪里舍得?”
“见他这么说,我也不敢多问,就闲聊说他是哪里人,怎么到我们这的?”
“他说是家中突逢变故,生意也一落千丈,本想着和妻女换个地方生活,谁知在路上竟遇到土匪抢劫,盘缠都被抢了去,好在妻女无事就接着赶路。”
“没成想,进城时竟被北方来的难民冲散,一家三口就此分开。”
听完,宫尚角只听到自己心跳的砰砰声,他压抑下真相即将揭开的莫名兴奋,询问的声音还带着颤抖:“他说他从哪来的?”
掌柜的低头沉思一下,道“好像是一个叫什么庄,赵家庄的地方。”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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