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作了荒唐曲,唯见他灯火处,问郎意却道薄凉,大梦不过此一场,全付与离枝海棠……”
门里的花旦唱着离别曲,阮知秋靠着那扇单薄的门扉,里面有他想要道别的人。
可惜如今看来,竟是不合适的,他拿着那盒子站了许久,最后也只将那盒子放在了门口地上,一旁的丫头低着头候着,方才来时,她说屋里是近日新宠,阮知秋没见过的。
辞柯这几日夜里总叫人来唱曲。
“等他出来了,就说我走了。”他轻声嘱咐了句,踏着这月色,借着离歌往府外去,小门处有人开车等着,是老夫人为他备的。
他哼着那曲调,离了那灯火通明的府邸,算来今年,他已经十八了呀……
不过两年罢了,道什么真心错付呢……
……
辞柯当真是荒唐了一回,那酒盏空了又添,他红着眼拉住眼前戏子,不甘极了:
“他为何不要我,难道全都是做戏吗?!”
戏子早已经习惯他这副模样,唱完了那曲,就收拾东西要走人,但今日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屋外候着的丫头进了屋,递上盒子,低声道:“方才阮先生来了。”
温巧脚步顿了下,他听过阮知秋名讳,上京都在传,辞柯养了个戏子在府上,千般宠爱,人人都道,辞家全是情种,十年前一个裴忆安,十年后一个阮知秋。
温巧索性也不走了,站在角落里瞧这出热闹。
辞柯愣了一下,从椅子上起身,踉跄着夺过那木盒,雪白的玉佩躺在锦盒里,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他的手颤抖着,无端慌乱:“他来做什么……他人呢?”
“阮先生脱我转告您,说他走了。”
那丫头尚且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只当阮知秋是来送东西的,不好打扰才拖她转告。
辞柯心底发慌,他推开那丫鬟,踉踉跄跄地往老夫人院里跑去。
温巧打量了眼那丫鬟,低着头出了屋。
李秀英正巧在院里吃茶,就见辞柯跌跌撞撞地跑来,第一次,辞柯正眼瞧她,开口却是问的旁人:
“阮知秋呢?”
她有些讶异,随即露出一个笑来:“前日里阮先生同夫人告了别,说是要南下去寻老班主去。”
“怎么,您竟然不知道吗?”
她笑得温婉,可那笑容落在辞柯眼里却是刺眼极了。
他们都知道,阖府上下都清楚,却独独瞒着他一个人……
他扶着门框,几乎是咬牙切齿:“滚回李家去,我不可能娶你,更不可能娶别人!”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又凭什么要妥协呢……
温巧搀上他的手臂,声音轻柔:“爷,何苦置气呐,如今满府上下您才是做主的人,想要人,抓回来就是了……”
他甜美的面容半隐在黑暗里,说出的话也让人分外心动,辞柯拂开他的手,眼底却满是疯狂:
“你说得对,他逃不出上京。”
“去找,都去给我找,把城封了!”他说着接过张管家递过来的枪,匆匆往府外去。
李秀英脸上的笑容陡然沉下,对着身边的丫头道:“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回去吧。”
那丫头还颇有些不甘心:“小姐……”
“到底人家不待见咱们,留着也是自取其辱罢了,走吧,同夫人那边告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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