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眼眶腥红,“他便千好万好,便是出卖你你都不恨,为什么却要这样对我!”
阮知秋沉默着,摇了摇头:
“爷回去罢。”
阮知秋心想,自己是时候该离开了,他从前以为阮归晴被困在辞家,所以才千方百计接近,如今阮归晴找到了,他该有进一步的打算了。
辞家和当年的事情牵涉还没有那么多,他要找一个牵涉更深的地方,比如李家,比如……褚家。
也许如今离开,才是最体面的决定。
他松开手,那块曾视若珍宝的玉佩碎成两半,他轻轻扬起唇角,语调轻快:“爷……辞柯。”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你就该知道,我心中装的,从来不会是情爱,纵使从前错爱,也打击不到我的。”
“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从前种种,都忘了吧,我不过是过客罢了。”
“也不必拦我,你拦不住的。”
***
红台纱绸,水袖漫舞。
台上人不急不缓地唱着白首与共,转眼回眸间尽是风情,直教人看花了眼。
楚老先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人,跟身边的楚绪言道:“你不清楚他,他还是唱得和从前一样好……”
“我们年轻的时候,他是这上京开得最艳丽的花,那时我为他砸过千金,却也没能博他一笑,可惜他运道不好,红颜薄命,生生叫辞家二爷折腾没了……”
“花开得再好,也总是要谢的。”楚绪言并没有那么的感兴趣。
“他年轻时,出了名的多情……”楚老先生叹了口气,“可他又那样薄情,眼里心里只有辞望南一个……我们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说吧,你许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能把曾经最在乎的人杀了后,还来给我唱这出戏。”
“在乎是有,但是不是最在乎的,可不一定。”楚绪言手指扣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他难得的放松,“您之前不是得了阮家老家主的自述录吗?他要的,就是那个。”
楚老先生愣了一下:“他要那个做什么?”
“谁知道呢。”楚绪言不是很在意,“我想着那东西总也没什么用,干脆换了这台戏,父亲不是一直想看吗?”
楚老先生静默了一阵,突地笑起来:“是啊,那东西有什么用呢?”
他甚至都懒得去看完。
这笑声突兀极了,打断了台上人的唱腔,曲庭春看向台下的两人,一时不知道这曲子到底该不该唱完。
楚老先生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听也罢。”
他唤人带来了那自述,给了曲庭春。
近距离看,才发现曲庭春那浓妆下的脸已经不再年轻了,曾经惊艳了整个上京的美人,到底也是迟暮了。
他给曲庭春倒了杯茶,楚绪言起身离场,给二人留了谈话的空间。
“当年我掷千金,你却不肯为我单独唱上一曲,那时候年少,总意难平,念念不忘至今,如今见了,总觉得先生不及当年。”
“像是少了什么。”
曲庭春拿到想要的东西,也愿意与他多聊上两句:
“是不及当年了,总觉得没了那份情,倒是让您遗憾了。”
“算不上。”楚老先生摇了摇头:“你那时,有那样的资本,如今……也有。”
他别有他意地扫了眼那自述,道:
“祝曲老板,前程似锦,往日暗沉,还需向前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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