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秋一路都沉默着,没再喊疼,也没再说什么。
辞柯心里窝着火,但到底是他伤了人,又担心阮知秋身上的伤口,也不做声,只默默将人放到沙发上,自己坐在另一边生闷气。
船上的医生一天被请了两次,正稀奇呢,敲门进来看见这样一副场景,瞬间噤声了。
辞柯看了不知所措的医生一眼,起身,稍稍拉开阮知秋的衣襟,露出那个烫伤来:“给他看看。”
定睛一瞧,可不是烟头按在上面的伤口嘛,有钱人玩得真花。
医生一边在心里吐槽,心说这样的伤口哪里用得着找他,一边尽职尽责地消毒上药,走之前还微笑着嘱咐这两天别碰水。
他琢磨着看这俩人的程度,这几天都得过来。
待得人走光了,辞柯这才停在阮知秋面前,他抬手去摸阮知秋垂着头的脸,果然触到一片濡湿。
紧接着就是大片滚烫的水珠,落在他掌心,微痒。
“你今日又是怎么了?明明从来都好好的……”
阮知秋开口就是指责,“又拿我的身份说事,当年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一概不知,你要我怎么去解释,我想不起来从前那些事,只能从你们口中探得一二……”
他说的情真意切,那话半真半假,倒让辞柯不知道怎么去接。
这样说似乎也解释得通那些试探,只是辞柯不信,阮知秋嘴里没一句真话。
“你是谁都好,我不在意,只是你别让我发现你别有所图……”辞柯抬起他的头,“既然当初决定了进辞家大门,你便是死,也只能埋在辞家坟里,我的棺材中……”
他低头,吻上阮知秋眼尾,咸涩的滋味漫了满身,他叹口气,抱住阮知秋,避着他的伤口,还是心软:“抱歉,今晚,不是故意的。”
阮知秋如今心乱得很,也没心情去追究,他满脑子都是之前瞧见的那道酷似阮归晴的身影。
昏暗的灯光里,阮知秋呆滞地仰着头,辞柯看他的眼神却有了别样的意味,他拉着阮知秋,推搡着倒在了床上,情到浓时,却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老管家的声音略有些慌乱:“家主,二爷那边出事了!”
辞柯忍住想杀人的冲动,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又给阮知秋盖好了被子:“我去一趟,你先睡吧。”
***
这厢戏才罢场,老管家就亲自去请了曲老板。
曲老板卸下了花冠,笑吟吟看他:“我听说前些日子里,你家二爷亲自请了个人回去,怎么,如今是忘了旧爱,要来寻新欢了?”
老管家温和地笑着:“您说哪里话?那哪里是我家二爷喜欢的,那是家里边少爷房里人,碍不着您。”
曲庭春哼了声,没说同意,但卸妆的手停了,晾了老管家半晌,他才道:“你去同你家二爷说,见面可以,当年他请花旦过府什么排场,我就要什么排场。”
他回过头来,那张笑颜同十年前的那张脸重合,怪不得、怪不得二爷这次这样的心心念念,原不仅仅这张脸、这双眼像,这性子,也十足地像……
“那是自然,我这就去和二爷说……”他告了别,匆匆往回走去。
曲庭春嗤笑一声,提笔描眉。
什么风流雅趣,那不过都是些戏词,那些人嘴上说着白首与共,私下里却知己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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