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二爷先进了屋,看见阮归晴时,他下意识挡住了身后的辞柯,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楚先生。”
他想指责楚绪言的食言,却又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一切的懦弱和没有底气都来源于他能力的不足。
他得罪不起楚绪言。
“又见面了。”楚绪言笑得温和无害,他搭在阮归晴肩头的手没有移开,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他看着辞柯,那是一种挑衅的姿态。
“辞家主。”
“或许,你还记得我。”
辞柯当然记得他,他们家世相当,从小就是被拿来比较的对象,他至今记得老爷子死之前还在叹息,说他太过冷漠,没有楚绪言这样的圆滑。
但他的注意力在端坐着的女人身上,他移不开视线,心底也渐渐升腾起怒意来。
是啊,牡丹花下藏颜色,楚绪言手里,就有一个牡丹庄园,他早该想到的,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把她给了楚绪言。
“辞先生,好久不见。”
总之是躲不开的了,阮归晴索性打了招呼,平静得像昨日才见过。
“原来阿晴同辞家主,还是故人呢。”楚绪言叹了口气,“阿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也不用这么多年都错过了。”
他将错过两字咬得极重,故意要去激怒辞柯,他们耍狗一样耍了辞柯那么多年,是个正常人该生气的。
辞柯却露出一个笑容来:“是许久不见了。”
他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愤怒,说起来阮归晴在他心里的份量,早没有最初那般重了。
正好阮归晴如今也能解答他的一些疑问:“阮小姐,您该是有一个……弟弟的吧?”
……
阮知秋是在戏曲声里醒来的,佣人在门口候着,见他出来了,忙开口:“先生下面请,辞先生那边在等您。”
他已经平复了些心情,再没有刚开始的激动,侧耳听了几句模糊的戏词,隐隐约约觅得句“白首与共”的佳词,熟悉得紧。
“是谁在唱戏?”他好奇问了句。
“是魏家班子的曲老板,说是唱了十余载了,全港湾公认的好嗓子!”
阮知秋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往楼下去,一楼大厅搭了个戏台子,花旦穿了身粉衣,长眉入鬓,倒长了张国色天香的脸。
只那眉眼,愈发熟悉了。
阮知秋有些惊诧,总不能叫他一日里遇见这般多的故人罢,更何况他认识的故人里,唱这般好的旦角,只那一个,便是那一个,也是早没了的……
又或许是故意的,今晚来这里的都是上京有头有脸的家族,或许是摸准了某些人的爱好,比如……他目光落在前排里聚精会神的辞二爷身上,笑了。
快来是有人想要用和他一样的手段上位。
他穿过后排杂乱的人群,在闭着眼睛听曲的辞柯身边坐下:
“这样的雅事,爷怎么能丢下我一人来?”
辞柯心里烦得很,本也没听戏的兴趣,是二爷拉他来陪楚绪言,他才来了,也摸清楚阮知秋为什么平白无故晕了,想来是见到了阮归晴,只他想起阮归晴的话,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阮知秋同台上那戏子一样,故意的。
如今听到了阮知秋的身影,他也惫懒去应付,全作听不见,只平淡睁开眼睛,也不去看阮知秋。
他在生气。
阮知秋无意探究他想的什么,见他不说话,索性偏头跟着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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