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过去……”李随欢想乘机溜走,却被李家主一把拉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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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秋百无聊赖地在船上逛着,船只驶离港口,往海平线处远去。
他其实是第一次看见大海。
戏本里总说海枯石烂,如今见了才知那该是何等深的情谊,只可惜世上人多薄情,配不起这样好的寓意。
他拢了拢外套,转身才发现这船似乎是两层的,他犹豫了番,往船舱里去。
二楼的一扇窗缓缓阖上,男人离开窗边,自顾倒了杯茶,这才看向坐在书桌前的女人。
她有着和方才楼下人相似的眉眼,却远比楼下人更为干练狠辣。
何出林将茶递到她手边:
“您考虑得怎么样了,我们有共同的目的,不是吗?”
女人手里把玩着白润的玉佩,光线透过窗扉落入室内,昏暗的环境里,一切仿若刻意做旧般,叫人忍不住忆起往昔。
何出林不去等她的回答,他知道她会答应合作,他将画布取下,笑着问她:“像吗?”
“可惜我已经快要忘了他的模样了……”
她目光落到那块画布上,熟悉的眉眼,唇角含笑,其实是很像的了。
可她总觉得陌生,或许是因为,她同那人许多年不见,突然见到了,只觉得恍然。
“送给你吧。”何出林将画卷起,“我那里已经有许多了。”
“你故意将他让给辞柯,如今却来装深情,有意思吗?”她握紧手里的玉佩,“何出林,我今日才知道你是这样虚伪的一个人。”
“虚伪。”何出林点了点头,“我从来都是虚伪的人啊。”
“可你不是吗?你明明知道,他进辞府,是为了什么,你眼睁睁看着,却视若无睹,至少,我是真的尊重他的决定。”
“可你说的却也没错,我确实是后悔了,我看着他待在辞柯身边,只觉得刺目极了……”
“可是我敢将他抢回来,你敢吗?”
“你敢告诉他,这么多年,你就在他身边吗?”
他的咄咄逼人让她回答不上来,室内陷入静谧。
何出林深深看了她一眼,将画放在桌子上,转身出了门。
她看着那紧闭的门,只觉得自己被封在那些枯朽的回忆里,眼前一幕幕,当年的大火,那晚的雨,挚友吞没在火海里的面颊,还有,那个哭泣的孩子,刺目的紧。
她弯下腰,呼吸逐渐急促,再回神来时,眼前一片温热湿意。
但是还不行,她还没送那些人下地狱……
阮知秋顺着雕花的扶手楼梯上了船舱二楼,迎面就撞上了刚出房门的何出林,两人都愣了下,随即默契地往阳台而去。
“听说师兄是李家的少爷,恭喜了。”阮知秋语气淡漠,听不出什么不对,却再没以往的亲密热络。
何出林轻笑:“哪里是什么少爷……”
他停顿了下:“他当年骗了我母亲,如今自己儿子废了,倒是想起我来了。”
他自然知道阮知秋的疏离是为着什么,一来如今阮知秋是辞柯的人,二来阮知秋从来都厌恶那人身份。
可这样的身份,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
“知秋,不过几个月不见,怎么就和师兄这样生疏了。”
他拿出盒烟来,抽出一支:“介意我抽根烟吗?”
阮知秋看着他,还是他熟悉的温婉的笑容,他低下头,伸手:“也给我一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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