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收拾,过两日我们去港湾那边。”
听到港湾,阮知秋倒是愣了一下,他还没探清楚,其实不是很想去港湾。
似是知道他的疑虑,辞柯解释了一句:“今天没谈拢,打算去港湾那边再同西洋人谈一谈。”
他沉默了一下:“前几天,他们拦了封信,是你师兄寄来的。”
“从港湾那边寄过来的。”
阮知秋却只听到了“师兄”两个字,他想起了自己锁在盒子里的那根素银的簪子,恍了神。
明明不过几个月罢了,那个名字却仿若隔了经年,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前尘过往,却还是会莫名为这个名字心悸。
可是还不行,他如今已经不干净了,配不上他天下最最要好的师兄。
“爷。”他抬头,笑着看辞柯,“平白无故,提这些做什么?”
“那日你同你师兄道别,我是看见了的。”辞柯掐住他的脸,“你们从前如何,我不在意,但是此番去港湾,你要敢同他有什么牵扯,你不会怎么样,他却不见得能健全地离开港湾……”
“知秋,你向来聪明,知道该如何选。”
该怎么选呢,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选呢。
“爷,您知道我的。”
“那都是往事,不值得爷吃味……”
“或许你还不知道,你那位师兄,是李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他知道怎样最扎阮知秋的心,他果然已经查清了他的身份,却也愿意陪他演这出荒诞的戏。
私生子啊。
世人都说,当年阮家的覆灭,是从一个私生子开始的,那个私生子,是裴忆安。
阮知秋恨那人,不比恨辞家人少。
他讨厌私生子那样的身份。
“那实在太好了。”阮知秋笑着道,“那样前程似锦的人生,才合该是他的出路。”
“我的出路,是爷啊……”
他的识趣让辞柯阴沉了一整天的心情好转了些。
诚然,阮知秋或许真的同过去的阮家有千丝万缕的牵扯,或者说他就是那个漏网的孩子,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如今,只是阮知秋,是他养在府上的一只金丝雀罢了。
***
港湾。
近来天气有些凉了,港口的风尤其大些,会议定在了船上,辞柯将大衣披在了阮知秋身上,带着他上船。
都是一个阶级的人,大家对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见怪不怪了,看在辞柯的面子上同阮知秋打声招呼也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阮知秋这样的身份,说起来是尴尬的,因为辞柯的原因要给面子,却也知道他只是一个玩物,算不得辞家名正言顺的人,这个面子就得有个度,不能太过给面子了。
李随欢也上了船,她是跟着家里人来的,目的大家都清楚,哪怕她自己百般不愿意,也拗不过家里人的决定。
李家主拉着她往辞柯这边来,眼神都没给阮知秋一个,只对辞柯露出一个笑来:“贤侄,又见面了。”
“辞大哥。”李随欢不情不愿地喊人,目光却频频落在阮知秋身上。
她有些心虚,认出了阮知秋是那人老夫人折腾的那个辞柯的新欢。
“李叔,随欢。”辞柯从侍者手里拿了杯酒,递给了李家主,又拿走了阮知秋手里的那杯,“你别喝这个,过去玩一会儿,我谈事情。”
阮知秋自然没有不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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