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当做没看到:“你母亲约了李小姐明日过府赏花,想要你作陪。”
辞柯稳了稳情绪:“我明日有事情。”
他看着辞二爷,二爷眼里满是不赞同。
“我说了,除非找到阮归晴,否则我谁都不娶。”
“意气用事。”
“那又如何。”辞柯轻嗤,“她要是再逼我,明年我也不入她院落!”
“辞柯,说的什么混账话!”
“这有什么,一脉相承罢了。”辞柯今日确实是有些情绪,也没有以往能忍,或许是因为在至亲面前,情绪这种东西便更难压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辞家人,全都是白眼狼,多我一个也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辞二爷瞧了他半晌,身上的气势突然就收起来了:“回去歇着吧。”
他瞧出来了,辞柯是故意撒气呢。
辞柯闭了闭眼,转头就走,心里憋着口气,也不想去书房,更不想去公馆处理公务,索性步子一转,回了嘉木院。
院子角有一颗桃树,吊了秋千,往常都是没人去玩,只李随欢没去西洋前偶尔来玩时坐着晃两下。
辞柯不喜欢她碰那秋千,只因那秋千是从前阮归晴喜欢的,但辞柯是个能忍的人,也从来没说过,只装作对这种幼稚的事情没兴趣,渐渐的李随欢就不爱玩了。
可如今,那秋千上却坐着一个人。
天青色的袍子,细碎的短发,正对着他坐着,闭着眼睛靠在一侧的绳上,光影在那人身上跳跃,一瞬间,仿若回到了十年前。
辞柯的心,无端乱了几分。
太像了。
特别是眼尾的那一颗痣。
他脑海里似乎浮现了许多事情,最后定格在三个人身上,那年的那个戏子,阮归晴,阮知秋……为什么他们的眼睛,那样的像。
两个人像是意外,三个人呢……
他从前没把三人一起联想过,只觉得阮知秋和那戏子像,却不怎么想得到阮归晴……
心乱了几分,呼吸也跟着急促了几分。
他往前了几步,轻轻摘掉阮知秋肩上的落叶。
阮知秋睁开眼睛,眼底有些朦胧的睡意,倦怠慵懒的模样,却又不似阮归晴了。
“辞少爷?”阮知秋疑惑瞧着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些,已然超过了正常距离,可谁也没有提及,一个是真的心乱没想到,另一个是蓄意装无辜。
辞柯稳了稳心神:“阮……知秋……你可见过一个……”
他顿了半晌,又盯着阮知秋眼角的那颗痣瞧,只觉得喉口干涩,心也酸胀到了极致。
“没事了……”
这些事情,不该让阮知秋知道。
阮知秋有些困惑。
“怎么到外面来了,你身上的伤……”
“辞少爷。”阮知秋打断了他话,“今日天气晴好,这太阳照着舒服。”
“我已经许多天没瞧见阳光了。”
他说这话时打了个哈欠,眼尾泛着一点点亮光,干净到了极致,又无端让人觉得可怜,只想再多心疼他几分。
辞柯鬼使神差地抬手,大拇指指腹擦过眼角那一滴泪,他低了头,只这样瞧着阮知秋,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要好。
太僭越了。
阮知秋脚尖抵着地面,往后退了些:
“辞少爷,你怎么了?”
辞柯手心落空,心也仿佛落了空,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又抬头瞧了眼阮知秋,转身往正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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