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姜诚赶到唐蓁家的时候，是唐蓁开的门，她脸色虽然不好，额发也有点湿，虽然能看出来是刚退了高烧导致的虚弱，但姜诚还是愣愣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不太确定地轻轻喊了一声蓁蓁。

　　唐蓁有气无力地应着：“嗯。栗子不懂事，乱打电话，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姜诚把视线从她冷淡疏离的脸上移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快八点了，你和栗子吃饭了吗？”

　　唐蓁没什么精神，言简意赅地道：“外卖。”

　　“外卖不……不健康吧，”虽然很好吃，“你病刚好，要吃点清淡有营养的，我去超市买点新鲜肉菜回来给你们做晚饭怎么样？”

　　唐蓁虽然不太想理他，但还是忍不住道：“姜总还会做饭？”

　　“会！当然会！”姜诚很响亮地回答，然后开始心虚，口干舌燥地道，“呃……那我，我先去买菜，你有什么想吃的？”

　　唐蓁耸了耸肩：“没什么想吃的，你非要去买就去，但是你回来不一定有人给你开门。”

　　“噢……没事，我试试，”姜诚笑着道，“对了，药你有缺的吗？我……”

　　“没有。”

　　“行，那我先去买菜。”姜诚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尾音不知道为什么颤抖得厉害，但他一直笑着，像什么异常都没有一样。

　　他转过身的一刹那，身后就响起“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把他冷不防吓了一跳。

　　“刚退烧使这么大劲儿干嘛……省点力气吃饭不好嘛……”姜诚看着紧闭的门小声嘀咕着。

　　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腿疼得厉害，走了没几步就扶着墙弯下腰去揉膝盖，怎么揉都是疼。

　　“又要下雨了……”他喃喃地道。

　　—

　　唐蓁关上门之后，就有些脱力地靠在门上，眼眶微微发红。

　　唐小栗眨巴着大眼睛看她，小心翼翼地道：“妈妈，你怎么不让橙子叔叔进来，还不让我说话。你不想他吗？”

　　唐蓁把唐小栗揽过来，胡乱搓了把她的脑袋：“别胡说八道。”

　　“哎呀，妈妈不要弄乱我的辫子啦，”唐小栗抱住自己的脑袋，“我没有胡说八道，橙子叔叔不来找你玩的这些天，你一点都不开心，你生病的时候都还在叫他呢。”

　　唐蓁眸光微颤，随即笑起来，无可奈何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这就是想他了？是因为他欠我钱！小丫头净胡说！”

　　“妈妈骗小孩！橙子叔叔那么有钱怎么会欠你的钱，是不是你欠他的钱不想还啦！”

　　“唐小栗你是不是欠挠，嗯？挠你痒痒挠你痒痒。”

　　“哈哈哈哈妈妈太坏啦！！”

　姜诚的老寒腿做天气预报从来没有错过，他回唐蓁家的时候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还雷声滚滚，他买了满满两袋子的菜，下车的时候没办法打伞，只能跛着腿狂奔。

　　他敲了很久的门，一直没有人来开。

　　外面风也大得很，把雨水吹得东倒西歪，他在屋檐下也避不了雨，几乎淋得湿透。

　　他车祸之后十分畏寒，这种雷雨天对普通人来说可能算是凉快，对他来说是很冷了。他冻得脸青唇白，手都不停使唤，他得时不时搓一搓哈口气，才能哆哆嗦嗦地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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