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冰冷坚硬,而且握得很用力,时郁痛得想咬人,拼命忍住了,被他拖走之前还不忘拎起饭盒。
沈麓真的是拖着他走的,他一开始咬紧牙关忍着脾气,后来看着休息室越来越远了,终于忍不住开始挣扎:“可以放手了吗麓总,你手不酸吗?”
沈麓瞬间就松手了,时郁因为惯性一个踉跄,手上的饭盒没拿稳,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所幸盒盖没开。
但时郁看着那个饭盒,眼眶不争气地红了。
沈麓扶着旁边的台柱低喘一阵,闭了闭眼蹙眉低叱道:“几天不见,又开始胡闹。大门不走,翻什么墙?”
时郁顶嘴道:“翻个墙而已,有必要发这么大神经吗?你今天吃炸药了?”
沈麓张了张干燥苍白的嘴唇,唇瓣微颤几下,像是收回了原本想说的话,转而低哑地道:“你要跟我爸说什么?”
时郁低头揉着自己的手腕,费劲地把眼泪憋回去,免得丢人又讨人嫌。
沈麓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痕,心里一绞,站直身体靠近他伸出手:“我看看——”
“你快算了吧!”时郁在他碰到自己之前用抗拒到极点的力道推开了他。
沈麓是没有防备的,被他推得后退了两步,脊椎撞到了柱子上某处坚硬凸起的装饰雕塑,他呛咳了一声,黑幕轰然淹没他的视线,他仓促地反手撑住柱子,黑幕又迅速散去,只剩整片后背正在迅速扩散的剧烈疼痛。
“你要是想欣赏你自己掐出来的杰作,大可不必,”时郁头也没抬地冷笑,“你要是想知道我准备跟你爸说什么,我可以大声告诉你,我想说你被我上了,怀了我的孩子,让他同意我跟你结婚,满意了吗?”
有一瞬间,沈麓那边的空气好像静止了,时郁许久许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动静,连他之前有些粗重凌乱的呼吸声都消失了,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去。
沈麓微微低着头,正倚靠着柱子缓缓站直身体,他摘下眼镜别在上衣口袋里,闭着眼睛极为艰难地深呼吸了两口,轻轻唤了声阿郁,然后道:“不要这么说。”
他声音很低很低,低到时郁有种他在哀求他的错觉。
可时郁觉得自己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顶多是赌气而已,看到沈麓这个样子,他咬了咬嘴唇,老实交代道:“我想跟叔叔说你不听话,病没好全就到处乱跑,开完马拉松会议就来工地砸墙,想让他管管你。”
沈麓面色灰白,缓慢地摇了摇头:“没必要。”
时郁倔强地道:“你要是不改,我早晚会说。”
“你不用管,”沈麓蹙眉,“我说了,没必要。”
时郁眼神黯了黯,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你拿我当外人,不让我管我可以理解,顾叔叔是你爸爸,连他也不可以吗?”
“你不是外人,”沈麓喘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跟时郁解释,“我爸他们年纪都大了,他们养育我多年,现在应该享受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再拿自己的事情去让他们烦心。”
他的脸色愈发难看,语速也越来越慢,因为每说一个字,脊椎都钻心地疼,疼得他止不住地想干呕。
“洛洛只比你小三岁,他什么事情都愿意跟爸爸说。”时郁心想,如果连顾叔叔沈叔叔都被沈麓隔绝在外的话,他时郁应该算个什么呢。
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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