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他也不怂，继续干自己的活，干着干着听到自己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他才洗干净手出去接。

　　是姜洛洛打来的，约他周末出去玩，时郁答应了，然后他头一扭，看到沈麓出现在了洗手间门口。

　　“……真尼玛吓人。”时郁嘀咕了一句，沈麓好像没听到，又转身进了洗手间，动作似乎有些仓促。

　　时郁朝厨房走了几步，终究还是不放心，又往洗手间的方向折过去。

　　沈麓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躬着身子在吐，水龙头开到了最大流量，但是时郁还是看到他吐出来的粥水是混着血丝的。

　　他脸白得像浸了水的纸，湿漉漉的泛着灰色，手背已经用力到绷出了青筋，还是有些支撑不住，他都没抬头看，伸出手很熟练地就把水龙头关了，又摸到放在一旁的眼镜戴上，然后吃力地直起身子，往旁边一张小凳子上挪。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时郁进来了，小孩红着眼眶，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看着他。

　　沈麓还没坐下去，便又站直了身体，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想来想去，只能先说了一句：“没事。”

　　“你真的是害人精。”时郁眼含薄怒地瞪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沈麓身边没有东西可以扶或者支撑，他吃力地站在那里低低喘息着，已经说不出来话。

　　时郁当机立断，决定把人扶到沙发上再骂：“你真的是有病，不舒服就休息，自己下厨什么水平心里没点数？厨房缺你一个娇贵的麓总？我用牙咬出来的火腿肠都比你切得整齐好看！”

　　时郁骂着骂着想起他吐出来的那些血丝，心疼得要命，就降低了音量骂：“之前胃出血了是不是？你可真牛逼，胃出血还敢陪我吃满汉全席呢？”

　　“不是，”沈麓哑声纠正，“没有胃出血。”

　　“还搁这睁眼说瞎话？！”时郁要气死了，这人每次一谈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就是这也没有不舒服，那也没有不舒服，简直前科累累行径恶劣，“你别告诉我你刚刚吐的是番茄酱？”

　　“……”沈麓呛咳两声，解释道，“喉咙破了。”

　　时郁看他声音很哑，说句话就要皱着眉头反复吞咽，出血的是喉咙倒也不像骗人：“那你刚刚一直在吐，哪里难受？”

　　想到沈麓刚刚每次离开厨房都是去吐，他就又气又心疼，语气仍旧不善。

　　沈麓牌闷葫芦上线，推了推眼镜沉默了半天，低低地憋出一个字来：“腥。”

　　他脸色极为苍白，闭着眼不停地在调整呼吸，略微撑起身子靠近时郁，像是还有话想说。

但是时郁没给他机会，忍无可忍地道：“哥哥，你能编个靠谱点的理由吗？”

　　沈麓喉间无声地吞咽着，眼神黯淡了几分。

　　“闻不了腥味，你可真能编，”时郁给他泡开养胃冲剂，将热水袋递给他，“你可别接下来告诉我一句你怀孕了，我马上就揍你。”

　　“啪”的一声，热水袋掉在了地上。

　　时郁：啧。

　　沈麓没从时郁手里接住它，然后他在时郁嫌弃的眼神里弯下腰默默捡了起来。

　　他将它捂在自己小腹上，无声地看着时郁认真地调着冲剂的侧脸，暖黄色的灯光映在他脸上，他能看到他秀气的鼻梁上一圈细腻短小的绒毛，他无意识地吸鼻子的时候，鼻梁皱起来，像小动物一样可爱。

　　沈麓的手指开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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