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麓闭了闭眼,没有血色的唇瓣轻微地动了动:“以后……”
“以后?”时郁一下就丧得不行,不想再听他说一句话,“你确定我们有以后?你想和我有以后吗?”
他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继续对着这个哑巴葫芦,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控制不住脾气,就决定先转身走开自己逛一段,眼不见心不烦。
转得太急促,时郁有些没站稳,沈麓及时扶住了他的胳膊,他皱了皱眉,挣开了他冰冷坚硬的手指。
他挣开的力道不算轻,也听到沈麓的指骨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但他只是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我去前面买点别的。”
“注意安全。”沈麓哑声说了这么一句,声音太轻了,很快就被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他站在原地,眼前是挥之不去的昏花重影,还有很多灰色阴郁的画面。
脏兮兮满脸横肉的男人,赤身裸体在哭泣的孩子,眼神温柔面色苍白的妇女。
心脏跳动得迟缓沉重,每每敲在胸口,都像要打断他的肋骨,他只能听得见自己巨大的心跳声,还有粗重的呼吸声,在脑海中交替轰鸣不止。
他咳嗽着抬起自己的手,在有些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手指上裂开一道口子,应该不深,但是血一直在流。
他尽量把血擦拭干净,吃力地翻出自己备在口袋里的止血贴,覆在了还在渗血的伤口上。
似乎在流产过后,他一旦流血就很难止住,连挂水的针眼都要按很久。现在止血贴很快就透出了淡淡的血红色,但好在堪堪止住了,没有再渗出来。
“先生,需要帮忙吗?”超市服务员有些担心地问他。
沈麓听得不太清,她说完了有一段时间,他才大概拼凑出来她的意思,就摇了摇头:“不用,谢谢。”
服务员不放心地道:“您到家居区的椅子上坐着休息会儿?”
沈麓静静听完,又轻轻摇头:“我去旁边就行,等人。”
他推着购物车,慢慢走到离原来不远的一处角落,等着时郁回来。
时郁没有回来,但是给他打了个电话:“我买完了结账了,你把你那边的结账了就出来吧,我在电梯口这儿等你。”
“嗯。”沈麓应着,声音闷哑,怕时郁听不清,他又再说了一声“好”。
抬手准备推购物车,垂眸看到手指上被染红了大半的止血贴,就把它撕下来,换了一张新的。
血已经不流了,接近肤色的止血贴裹住伤口,便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沈麓到电梯口找到时郁,然后他就看着一对抱着还没断奶的小娃娃的夫妻发了好一会儿呆,时郁都进电梯了他还在看。
“你走不走的。”时郁没好气地道。
沈麓垂眸进了电梯。
两人一路无话的回到了家,连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的时候都没有说话。
时郁专心致志地在处理那条黄花鱼,总觉得从他弄这些生肉生鱼开始,沈麓就一直不停地出入厨房,时郁被他弄得有点晕,不耐烦地道:“您老还是出去歇着吧,又不会弄,又不想弄,走来走去烦死了。”
沈麓在洗米,听到时郁这么说,他还是默不作声地把米洗完,放进电饭煲里按下开关,扶着流理台站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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