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无能为力

月雨盈盈一笑，望着暝烨消散的地方，缓缓伸出双手，似乎是在空中等着谁来迎接她，渴望又期待着，用着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等我……”

随后，月雨在凤歌的注视下，化成绒球花，稀碎的花瓣随风飞扬，直至消散远方，再不见两人存留过的痕迹。

眼角滑下两行清泪，凤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触动不已，他们本是互相爱慕的，可是，上天总是与有情人之间开玩笑，相爱之人总是不能长久。

人们都是祈求上苍，渴望得到心中所爱白首不相离，可凡人不知道的是，就连她，凡人信仰的唯一的神，在情爱面前，都不能自己决定，她尚且都左右不了，更何况帮助别人，她也无能为力。

良久，一人将手搭在了凤歌的后背之上，凤歌回眸，看见的，是栖梧担忧且茫然的眼神。

半晌，他缓缓开口，“你，还认得我吗？”

栖梧鼓起勇气说出这样一句话，他知道现在的凤歌已经拥有了神界的记忆，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凡间公主，就连容貌声音，都不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样子。

他害怕她会忘记他，这么多年来，守护她已经形成了他的一种本能，所初可能是因为对那个人的承诺，可现在，他却是为了自己，因为，他想留在这个女孩的身边。

凤歌沉默，一手执起，在他受伤的手臂之上轻轻一点，栖梧断裂的骨头便快速愈合在一起，这是他与鹊玲缠斗的时候被鹊玲偷袭所伤，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

一醒来就发现四周已经都变了样子，暝烨也死了，他的凤歌也变成了那个从前他都不敢见之一面的女人。

那时的他只能将她放在心中敬畏，放在最尊敬的位置，可现在，他终于见到了她，心中却一片悲凉。

“你，还记得我吗？”他再次问了出口，凤歌眼睫轻颤，缓缓抬眼看着他，笑道，“怎么，是怕我脑子摔坏了？”

栖梧忽地笑出了声来，伸手将凤歌拥抱在怀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还好，还好，记得就好，记得就好！”

凤歌被他抱着，没有推开他，她尚存留有凡体的记忆，对于栖梧，心知他是个好的，只是从今以后，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不便与他一起同行了。

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替他顺着喘不上来的一口心气，沉闷半响，她决定还是说了出来。

“栖梧，你回妖界吧！”

栖梧眼皮一跳，瞳孔一缩，将凤歌抱得更紧了，“你……你……不要我了？”

“呵呵”凤歌轻笑，“什么要与不要的，我还有事情要做，我即将要做的事情，不是你能面对的，还是回妖界去吧，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不要！”栖梧拒绝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待的地方，你忘了吗，我们曾经答应过彼此，永远也不会分开，我们是……是亲人……”

也是爱人……

凤歌不语，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有泪光在闪烁，她仿佛看见了那个无助的女孩望着那个男人的身影渴望她留下的眼神。

是的，作为凡人的时候，栖梧给了她最大的安慰，因为她年幼，他便幻化成一个孩子的样子，陪伴她长大，守着她，护着她，同她一同长大。

他是妖界的妖尊，性子潇洒自在，可以在三界的任一个角落里遨游徜徉，如今只能陪着她守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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