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彻夜华灯

衬托年的，大概就是满视野的红。

前世尹月栀常常一个人看着雪花映衬红灯笼，偶尔雪上还落了几滴未清理的红，等过几天雪化就完全看不出别人欢欣安宁的夜晚她的惊心动魄了。

而现在，她成了餐桌旁的人。没有冰冷的雪了，山顶上的夏天傍晚，很凉爽，也很温暖。尽管只是三人一块儿吃个饭，都让她产生了一种恍惚，恍惚觉得这只是一场美梦。

“想什么呢？”

帝墨黎轻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尹月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筷子，夹起一块肉，又放到自己碗里。

尹月栀：……嗯？

帝墨悠的脸色就差苦大仇深了：“我说哥，大过年的注意点行吗？当众虐狗也就算了，你们还要来几次？”

帝墨黎：……“小孩子长身体，多吃点。”

尹月栀脑中无限循环：小孩子小孩子小孩子……

帝墨悠：“苦命如我，我想温羽小姐了。”

尹月栀：“那你叫来呀。”

帝墨悠：“她回家了。”

尹月栀：“哦。”

……

饭后，夜晚来临。昆乘殿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举办大型宴会，各峰进行年度总结，殿主来发言和奖赏。帝墨悠便陪着尹月栀到处瞎逛。

尹月栀：“以前怎么没听人提起过，帝君还有个弟弟？”

帝墨悠：“嗨，这不是我哥为了防止我在外遭到群殴嘛！咱家仇家比较多，瞒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嘛！”

尹月栀：“这么说来，殿内其他人知道你的存在吗？”

帝墨悠：“小部分知道。只不过我一般都在外面游荡。说起来，以前的我除了历练还负有物色君后的责任，你一来就完全歇下啦！”

尹月栀：……“你这可真，像个纨绔了。”

帝墨悠：“咦？我不本来就是吗？”

尹月栀：……

帝墨悠：“哈哈哈……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帝墨黎怎么会有我这么个弟弟。哈哈……”

华灯点满山头，叫宿醉的人不要走错路。尹月栀眼中映着黄色灯光点点，煞是好看。帝墨悠竟一下子看呆了，也不知想起了什么。

两人相对无言地走了一会，帝墨悠突然开口：“其实吧，我是觉得，人一辈子苦短，还不如多享受当下，别去想什么有的没的。什么耀日殿，下次碰到了再说，管它怎么通缉我呢。”

尹月栀笑：“哪里短了。到你这种实力，没个几千年也挂不掉。”

帝墨悠：“这不是重点好吧……我说月栀，你今年十五吧？”

尹月栀：“嗯。”

帝墨悠眼珠微转：“有人跟我说，你……成年之后，很多事都会不一样。”

尹月栀：“嗯？成年？”

帝墨悠：“哎，反正我是想说，帝墨黎在这也会说的。趁你当下无忧无虑，多享受多珍惜吧！”

他笑得过于灿烂，尹月栀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果然，她还没反应过来，头发就被祸害了一把，某个妖孽摸完就逃之夭夭了。

尹月栀郁闷，最近好像被好多次摸头？这会儿正长个呢！

这时，帝墨黎的身影迅速飞近。“怎么了？墨悠呢？”

“没事。他可能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吧！”尹月栀笑得像只小狐狸，果然看到帝墨黎不太好看的脸色。

尹月栀凑近他：“先别管他。陪我走走吧！”

帝墨黎没拒绝。

尹月栀：“你那边结束了？”

帝墨黎：“都在喝酒吃肉。”

尹月栀：“你不在场没关系？”

帝墨黎：“嗯。等会子夜了去看一眼，确定人都回去休息了。”

尹月栀笑了。月褐的声音就在这时重现于脑海。她低着头看路，目光一暗：只是想利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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