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人

台下的弟子还是有些迷茫，对于羽然曦说的这番话，他们还是不太能够理解其中的深意，只是懵懂地点着头。

羽然曦也没有再解释下去，有些东西与其有别人赠予，不如自己前去追寻，而自己所追寻到的结果必定会永生难忘。

坐在外围角落里的各位长老对于他所讲的这一课表示很欣慰——至少这孩子没弄出来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虽然引神术和幻杀术合在一起这个操作本身就不对劲。

“那如果要守卫天地，是否就要摒除七情六欲？”明桓对于羽然曦最开始确实是不屑，那是直觉上的感受，尽管他现在很佩服长啻清质，但内里还是带着些不屑，所以提问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平常但总感觉有些怪异。

羽然曦依旧是笑着解答的：“大道无情，若当真无情那我们便不会诞生、生存于此。然，大道有度，万事万物皆有一个度，寻常人可不遵循此度。”

“而长啻弟子要知情、明理、懂先后。”

“还是那一个问题，杀一人可救万人，这一万零一人皆为无辜之人，该如何抉择。”

羽然曦这一个问题直接让在场所有人的思维停滞了一瞬，这个问题对于很多来讲应当都是一个答案——一万零一人，皆救。

“莫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世间安得双全法’。”羽然曦及时打断了众人的思量，“不要妄图用规则之外的事物来打破规则之内的东西——太不现实。而且若你本就在规则之内，又该如何用规则之外的东西？”

“想象是很美好的东西，可现实并非想象。”羽然曦依旧是淡淡地笑着，听课的弟子却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一丝冰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要看这‘为之’需要付多大的代价，不单单是你个人要付出的代价，还有那些无关之人所要支付的代价。”

“人世间并不美好，所以要努力建设出一个美好的世界，但在此之前要保证建设这个世界的人、或者群体、或者信念，还活着。”

“长啻……就是那一人。”羽然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眼中那层薄霜似乎更薄了，“就是去送死的那人。”

其实又何止是长啻呢，这一整个世界都是要去送死的，以此一界死而换万界生。

六位掌派人听羽然曦说完之后，脸上都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这个道理长啻知道，哪怕最开始不知道，在长啻待久了总会明白，所以总有人会离开。

长啻弟子多，可长啻所占地域更为广阔，总体看上去也不过是寥寥无几罢了。

“想离开便离开吧。”明泷起身瞬移到羽然曦身侧，对着台下的弟子柔声道，“无论何时长啻都不会阻拦你们。”

台下的明桓是挺懵的：自己就问了个问题为什么事态会变成这样？

一侧的明曜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这位师弟，明曜对他接下来的表现非常感兴趣。

明桓的反应比大多数弟子都要快些，只是稍作思量便起身对台上行礼，而与他一同起身的也有五人。

分别是明君、明贝、雪湛、墨霜、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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