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裴晟辉见素筝站起来了自己也慌不迭地站了起来。

六人面上都很坚定，还有一人脸上虽然带着尴尬的笑，但目光也很坚定。

“弟子不走，愿行长啻护卫天下之责。”

“愿为天下尽付余生。”

“即便无法报以琼瑶，弟子也愿尽绵薄之力。”

……

七人说的话尽不相同，但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

羽然曦扫视角落里旁听的众人，询问他们的意见。

诸位长老脸上有欢欣也有愁容。

羽然曦看过之后只是对着站起来的七人点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他真实的想法：“莫急，暂且坐下。”

七人不明所以，悻悻地坐了回去。

“师父。”清濯在此时站了起来，直视着讲台上那人的眼睛，“我想离开。”

“那便走吧。”羽然曦并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依旧是那副清雅高寒的模样，嘴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我尊重你的选择。”

清濯却有些不敢相信，脚下没站稳身体跟着晃了晃，瞪大眼睛再次确认：“我是想离开长啻，不是离开课堂！”

“我自然知晓。”羽然曦对上他的目光，眼中薄霜依旧，解释道，“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力，我并无立场阻拦。”

“你是我师父！”清濯不明白，为什么周围所有人都很震惊唯独羽然曦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你若不想，那便不是。”羽然曦伸手抚下了正要拽自己衣袖的掌门的手，“我在羽化峰时便说过：无论是你拜师还是我收徒，全都在你。之后因为一些原因，你拜师也是我强迫所致，现下危险已除，师徒之名自然可以不作数。”

“好。”清濯点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重新坐回座位，有些失魂落魄道，“我听完这一课。”

“这一课已经结束了。”羽然曦眉眼柔和地看着清濯，又好像是在看所有人，好心提醒一般，“午时已至，诸位的第一课结束了。”

羽然曦十分知礼地对着诸位长老拜别，一举一动挑不出任何错处：“各位长老，在下告辞。”

说完人就消失在了讲台上。掌门想留下他，却始终没有伸出去手。

“生气了。”少鵹落在羽然曦身边，收翅膀的动作扬起一片雪花，“镇静一下。”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羽然曦身上，把他那一头乌发都掩的有些灰白之色。羽然曦低着眉眼，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修行不到家，还是被感情左右了。”

“倒也不能全怨你。”少鵹说着又扬起一阵雪，评价起清濯来，“你那徒弟气人可是一把好手，‘天清’的资质估计全加在这上边了。”

“他资质不错，确实担得起‘天清’。”羽然曦对于少鵹这贬低别人的说法不置可否，“只是德行稍缺失，造成心性有痕，最终生成了现下不易信任的模样罢了。”

少鵹用翅膀上的羽毛轻轻掸去羽然曦头发上的雪：“你都知道了你还不去管管。他这才刚变成这样，时间久了可就容易误入歧途，到时候拉不回来你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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