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甫羽明明记得他过这里来的时候,这些人分明还在帐篷之中。天色又暗,此处又在他们视野盲区,他们不应该会发现他才对。
“我不愿入官场,本就是厌倦了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如今入了军营,却还尽是些腌臜之事,行兵打战本就艰苦,一边对付敌人的时候,还要防着战友在背后捅刀子,太过劳心,这都尉不当也罢,我就做我的步兵营营将!”
似曾相识的话从另一个人口说出,张进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穿过黑夜直指皇甫羽所在的地方:“你可知道,这话是谁说的?”
“步兵营的营将大人,你不是说了吗?”心知对方已经拿准了他,再扭扭捏捏的就没意思了,遂大方的走了出去。
“今日我去伙营的时候正好听见你那番话,我很好奇,你来步兵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火光将张进的脸映得通红,他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
“以你这样的身手,即便是直接封个军官当当也是绰绰有余,你的枪法也不是一般寻常人能习得的,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莫非大哥你也随着先帝爷征战过沙场,也认识一位枪法了得的将军?”皇甫羽在火堆旁坐下与张进之间隔着一人的距离,边说边烘烤着僵直的双手。
“别怪我没提醒你,双手冻僵的情况下,不要冒然将手伸到火边烘烤。”张进瞥了他一眼。
“难道手会像冰块一样,被火烤化了吗?”皇甫羽看着他惊奇的问,手却是不动声色地离火堆远了些。
“哼,惯会耍嘴皮子的小子。”张进看见了皇甫羽的小动作,也不多加解释。
皇甫羽脱口而出:“您该不会就是步兵营的营将吧!”
那张进轻描淡写的扫了皇甫羽一眼,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看来猜错了。
“你小子也太看得起我,我不过区区一个帐长,那个大胡子看见了吗?姓胡名四,是这个营帐的副帐。”
张进又添了根柴火进去:“营将可不是谁都能当的,我入这军营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五年,还是个没上过战场的新兵呢。”
“我叫张进,家中排行老二,看得起我的便喊我声‘张二哥’。”
张进垂眸看着闪烁的火光轻声说:“当年家中遭了难,逃难来的盛京,家中穷的吃不上饭,我那小弟饿的哭的力气都没有。我爹狠心把我送进军营,换了二两银钱,让全家人吃上了顿饱饭,那二两银钱是预支我的三个月的军饷。”
张进自嘲的笑了笑:“盛京不比我们乡下,二两银子,响都没听见个就没了。”
皇甫羽听的心底发沉,身体暖和过来,饥饿感也仿佛苏醒过来,肚子咕咕直叫,他捂着肚子里的咕咕鸡,不好意思的说:“事情闹大了,等我去伙营的时候,已经没吃的了。”
“哼,是该给你们这些新兵蛋子个教训,教教你们什么是军营生活,饿着肚子看你们还有什么力气去惹是生非。”张进没好气的说。
“……主动挑事儿的也不是我呀!”皇甫羽有些哭笑不得。
“要是换做其他人,没准就忍了,逞什么口舌之能。”张进瞪了他一眼。
“是,张二哥您说得对,是小弟我太年轻了,沉不住气。”这还在人家地盘上呢,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好争辩的。
“这还差不多,”张进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进怀里掏出一鼓鼓囊囊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馒头递给他,“今天我吃的是出发前准备的干粮,这馒头就没吃上,倒是便宜你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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