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的尸首在第二日被发现时,经蛊巫验证,死于蛊毒,蛊巫说是死于泥鳅蛊,却又在死尸关节处中发现了有虫子爬行的痕迹,最终确定为篾片蛊。
楚离淡淡的听完蛊巫的言论,站在桌前俯身过来,冷冽的威压冰凉,视线转移到了桌上乱摆放的筷著,隔着蚕丝帕细细的端详半晌,面色愈发阴冷。
“这副筷著被人动了手脚,用的是浸过蛊药的竹片,在合着木料,制成这副筷著。”
清越的声音低沉,未改自骨子里散出的寒意,隽骨的清绝高冷,是他一贯的作风,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副筷著,條地一把捏碎。
再次张手时,只见那蚕丝帕上蠕动着一只黑褐色的小虫子,须臾后他起身朝蛊巫走了过来,早已弱冠之年的他身形十分颀秀修长。
径直掠过蛊巫,那双清冷的眼睛无情地看着他,“记住了,他的死纯属意外。”
虽然不知大祭司此举是为何意,但他们也只得照办,对外宣传是水土不服,导致腹痛难忍,加上多日不曾进食从而导致的意外死亡。
木质的复廊被楚离踩地哐哐响,他在等,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将其一网打尽。
扶光透过繁茂花枝洒在群间,淡金色的光芒微灼,少年的侧颜半呈于光下,纤凝蜉蝣,昨夜一场灵泽突至,致使今日初晨尚且残留一丝寒意。
眸色冷凝的瞧了眼蜉蝣万千的纤凝,倒还真是只难捕捉的狐狸,敌暗我明,越是此时,便愈要保持冷静,切不可乱了方寸。
这是楚离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幼时的同伴们到了总角小儿的年纪,永远都是无忧无虑的,独他是个另类。
如今的他早已过了弱冠之年,是这苗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他只需要结果,至于过程如何,这都无所谓。
这日过后,楚离对外宣传此事就此告一段落,连带着祭祀大典一事也被其以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他既然说了,自是也有人不满于此,其中反应最为激烈的便属苗疆十三州的族长姜凌。
“姑娘入殿去吧,祭司大人正在等您。”侍女将黎鸢引去了殿前,又从宫人手中捧了一面丝质团扇给她。
如今早已入秋,昨夜一场灵泽令整个苗疆十七州都降了温,今早起来尚且冷的慌,这团扇……罢了,还是带着吧……
黎鸢团扇,将其接过紧握在手中,望了一眼深幽肃穆的达殿,神态从容的踩上了石阶,正看着账簿的人朝她睨来。
心下猛地一惊,却仍旧竭力忍耐,不让自己失了礼数。
“过来。”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只是冷冷的唤了一声,一如既往的清冷,宛若玉石轻击的清朗微寒。
黎鸢蹙了蹙眉不情不愿的朝他那方走了去,殿内几处的冰鉴散溢着凉气儿,越是过去越是冷的她瑟缩。
她属实不能明白,入了秋,也已过了初秋,按理说应当无需在另置冰鉴。
“敢问今日可有何事?”许是被昨夜里的一幕吓得了,以至于今日她都只敢嗫嚅着喊了一声,细弱不闻。
楚离随意的将她看了一眼,不过须臾片刻便收回了视线,将手中翻阅批注了一半的账簿扔在一旁。
“挨近些,走到我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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