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的黄昏,风无休止的吹着,千百年来无休止尽的雕琢着传承千年的壁画,它从地底而来,吹过金沙江、渝水以及苍茫的大陆,抬起头,望着不停摇曳着的树枝,想念着万物的伟大,生命永不停息,这是造世主,最伟大的成作。
鬼魅的暗夜交替了白昼,夜的由来在于黄昏时的最后一首乐曲,弹奏着造物主对白昼最后的歌颂,吟唱着对暗夜到来的欢愉,飞鸟在树间告别了黄昏的云霞,转身投入夜的怀抱。
深夜的天微微有些许的凉,暗牢因为修在群山连绵的山脊处,也因此比其他地方要冷上些许,洋洋洒洒的雨沫并未化成狂风骤雨,却比大雨瓢泼时更为磨人。
上头接了命令,往日驻守的人也增了一倍,每半个时辰便换了一班人巡视,防的就是有心之人入内。
楚离命飞鹰退下后,掩不尽墨眸中的失落,飞鹰跟了他数载,如今生了叛心……倒也是人心裹测,防不胜防……
楚离是个喜欢安静的人,通常入夜后便鲜少会召人随侍,今夜里子时,召了服侍黎鸢的几个丫鬟,得知近日她并无什么胃口,眸色深邃,摆了摆手,命几人退下。
殿里灯火通明,静谧的空气中散着淡淡的熏香,是竹香,凝神且安息,他睡眠时间短,偶有空暇时也难以熟睡,因为知道自己处理政务时间久,为了保持清醒而特意调制的。
楚离闭了闭眼,伸出食指按了按额上凸起的青筋,他今日未曾进食,倒也不是膳房的人未曾送过,只是他素来不相信任何人,他们便是送来了,也会被他转手倒掉。
头也昏,腹中饥肠辘辘,楚离稳了稳心神,走进了自己的私灶内,他烧的一手好菜,只是从未在人前展示过。
许久后楚离才端着面走了出来,红汤底飘香的细面上还放了水煮荷包蛋,随意在汤面上洒了些许零星香菜。
忽然间想起黎鸢面对香菜时的嫌弃,虽未曾表现在面上,但眼神已然说明了一切。
于是乎,男子修长苍劲的手指拿着筷箸便细心的去夹出香菜,直到最后的一粒香菜夹去,他骤然回过神来。
他这是……在做些什么……
反应过来的楚离皱了皱眉,看着手中的面碗无奈的摇了摇头,真的是……愈发容易出神了……
楚离捧着微热的汤碗开始进食,又什么好抱怨的呢……那么多年了……早该习惯了……
楚离吃完后收拾了碗筷,路过案几时顿了顿,停下了脚步,眸色敛了敛,再回头时,将一把钥匙随手放在了桌上……
在殿内假寐之际,恍惚间想起细微的风动声,窗户被人以木枝抵开,楚离不动声色的虚眯着眼,眼瞧着一道黑影闪过,桌上的钥匙不翼而飞,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
开满玉簪花的山谷静谧幽幽,来回巡视的人又换了一茬,在桑树间的身影一晃而过的瞬间,几片泛着微黄的桑叶悄然无声的落地。
“都给我打起精神,大祭司发话了,这人必须看好了。”
说话的男人很高,略显臃肿的手臂指着面前一个个新来的小生指手画脚的,他长的倒是不怎么样,堪堪入的了眼,右脸眉毛处有道疤,从眉心一直蜿蜒到眼下。
因为右侧脸上的刀疤,所以其他人大多数都会习惯性的叫他“刀眼”,前大祭司在位时,“刀眼”曾为了保护其而面部留疤,他也因此受人尊敬,资质平平却得以看守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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