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没有回他,只是漠然的笑了笑,苍穹之上的明月皎洁,月华似水凉薄寒,偏偏只要这刻,她得到了真正的解脱,拼劲最后一丝气力,附上牛生的耳畔,“别哭…这是我…罪有应得……”
随着她手的吹落,这场闹剧最终也告一段落,属于她的故事也就此落幕。
黎鸢失神的望着这一幕,忽然间觉得这场闹剧是那么的可笑又可悲……偏偏…没有人是真正的对,也没人是绝对的错……
楚离起身,上前两步,望了一眼刘婆的死相,黑色的衣袍在风中翻卷起边角,望向黎鸢时,黑色的瞳中若寒冰融化,“是断肠草…她是服用断肠草而死的。”
也后山生长了诸多药材,苗疆中人大多数也都会医术,或多或少也都了解些草药的药性,刘婆会服用断肠草,也并非全无可能。
黎鸢不由回首看了眼原先站在身侧的姜苗,却并不见其身影,狐疑的望了眼四周,心道:这深更半夜的,姜姑娘这是跑哪去了。
楚离似是猜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拉起黎鸢的手便离开了这儿,“她可能是先走了,夜深了,其余的事明天再说吧。”
他对着黎鸢微微一笑,寒浸的丹凤眸中异光灼灼,对上她探究的目光,眸中的笑意丝毫不减,在离开大院后,楚离便松开了她的手,二人就这般一前一后的往回走,只不过这次提灯的人换成了她。
盛夏将过,近日来的蝉鸣倒是消减了不少,树间的梧桐花大多也谢了大半,清风拂面时,黎鸢正恹恹的坐在木桌前,经此一事,她已然没了困觉。
只是小腹处忽然间的钝痛让她短暂了蹙了蹙眉,酥酥麻麻的感觉自腹部蔓延,她已然是羞红了脸,为了不惊动其他人,她仅是提了盏灯便轻悄悄的下了楼。
在茅厕内处理了衣衫后,她才缓缓的走了出来,推开门的刹那间,恰好一只受了惊的黑猫猛地从左侧的草丛中窜了出来紧接着便传来了东西倒地的声音,似是木棍之类的。
黎鸢心中猛地一咯噔,惊的瞳孔一缩,余光在月光的照耀下捕捉到了一抹黑影,黑猫的叫声又从身后响起,她警惕的向后望了一眼,一转身便又见一个黑影从自己眼前掠过。
此时此刻她敢肯定的是,无论来人是谁,多半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若不是也定然是有所谋求,黎鸢思索片刻,解了自己束发用的红带系在门上便循着那道黑影离去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经过了几处墓地与荒废的田亩地,衰草连天,荒石遍地,黎鸢提着灯,一面要时刻关注着四周的动静,一面要照顾灯笼中的烛火,以免被风吹熄。
腹部的钝痛尚且未曾散去,但她别无选择,只得向着前方走去,最后她发现,她所到达的地方俨然是一座荒废已久的乱葬岗。
荒坟四起,东倒西歪的墓碑早已瞧不清楚刻在其间的字迹,枯藤杂草丛生,缠绕在墓碑上,不远处的枯树上栖息着的乌鸦,正以捍卫者的姿态敌视着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黎鸢感到后背一凉,骤然转身却瞧不见任何身影,警惕的转过头来,却见一个人影猛地出现,直直的站在她的身前。
黎鸢被吓的一哆嗦,却仍是克制着内心的恐惧,“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引我前来……”
只听那人噗嗤一笑,幽幽然道:“丫头,怎么,没认出来……”熟悉的声音入耳,黎鸢错愕的凝眉而视,“牛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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