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嗤笑着望着牛生,眼眸里的情绪从最开始的痛恨转变为了平静,缓缓起身,瞥了眼楚离腰间的铃铛,顿时一切明了,“我当时谁…原是祭司大人……”
楚离一脸漠然,没了易容后的表象,他原本的面容更显疏离,目光恣意的扫过镇定自若的刘婆,面色平静而波澜不惊,“现在可以回答了吧。”
刘婆嗤笑着,面上的皱纹拧在一起,她随意的拍了拍手,望了眼他们四人,似是认命般闭上眼,“请大祭司给老朽半盏茶的功夫,允我换件衣衫,”考虑到楚离不一定会答应,又接着道,“后面我会告诉你们一切的真相。”
楚离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带着牛生几人去了院内等候,仍旧是那般风轻云淡的样子,瞧着牛生失魂落魄的模样,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风起云帆迭雾飘飘,千里迢迢无归期,在庭中的每分每秒,对于牛生而言都是剜心般的痛楚,隔世般的煎熬。
半刻钟后,刘婆难得换了身半旧不新的黑色衣衫,面色平静的推开房门走了出来,余光很自然的瞥见了她的亲子。
楚离单手把玩着铃铛,一只手撑着头,手肘抵着石桌,“认罪吗?”
他声音清冷,眸似皎皎皓月孤寒,短暂的静寂后,楚离笑出了声,冷沉的让人发寒,“或许,你应当会熟悉这个吧,”他顿了顿,从那个熟悉的黑色布袋中缓缓拿出了那个刻着黄符的草人。
刘婆的情绪晦暗不明,逆境之下的人多数都难免偏激,但她不同。
刘婆随意的理了理袖口处的褶皱,随即便应下了一切,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她所谋划的。
“为什么……”牛生颤抖着声缓缓开口,紧接着便又是一声询问,“为什么一定要她死…她没做错什么…”
刘婆抢先一步答到,“不,她有错,她错就错在三年了尚且生不出一儿半女,”正对上牛生错愕的目光,她心一横,咬牙道,“生为一个接生婆,自己至今未曾抱上孙儿,你可知那种滋味……”
刘婆默了默,坦然的闭上了眼,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楚离眯着眼沉沉的望着刘婆,他一贯沉默寡言的,无形间的压迫感直叫人抬不起头来,忽而,那人凉薄的唇角微勾,“可——”他笑着,“你说了谎。”
刘婆睁眼的瞬间变了神色,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所以呢,祭司大人还想问些什么…”
楚离也懒得再同她过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要你告诉我这个草人是哪儿来的,何人教的。”
咄咄逼人也好,强词夺理也罢,重点是结果如何,至于过程怎样,那都不重要,毕竟这世间总有很多事情,是没有一个完整的过程,结局尚且未知,又有谁会去关心过程如何。
“事已至此,我已无话可说,至于这个……”她顿了顿,眸色晦暗,似是纠结,最终还是说了句“无可奉告”。
楚离笑了笑,可紧接着,他眸中的笑意短暂的一僵,凝眉而视,却是目光复杂。
但见刘婆身形恍惚,嘴角的血迹斑斑点点,蜿蜒而下的血迹鲜红,直叫人胆战心惊。
牛生错愕片刻,率先跑过去抱起向后倒去的刘婆,强忍着眼中的泪,带着沉痛的嗓音沙哑,“为什么……你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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